阳城公主府
最偏僻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屋。
大冷的天,小屋内没有一丝火星,冷到了人骨子里。
阳城公主穿着素衣裹着絮子已经变黑的硬梆梆的棉被被冻的瑟瑟发抖。
她脸色青白,整个人瘦弱不堪,且手上还有冻疮。
公主已经病了,却无一人来探视。
她也已经一日水米未进,如今脑子都有些糊涂了。
小屋外头一个人也没有,离小屋不远处是下人们的住处。
便是下人的屋里,也烧了炭火,烧的屋内暖乎乎的。
这里住的粗使婆子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屋里呆着的时候,热气熏的脸通红。
几个婆子喝了几杯酒,坐在一起说笑。
“听说了没有,前儿陈姨娘去寻公主,可是好生给公主没脸,公主气急反驳了几句,回头陈姨娘和驸马撒娇,驸马便叫人不许给公主吃喝,让她好好反醒。”
“叫我说公主实在不识抬举,还真当是那位在的时候呢,她如今可不是嫡公主了。”
“可不就是么,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可不认她这个侄女,不只不认,只怕还想叫她赶紧死呢,咱们驸马爷留着她到如今已经是仁善了。”
公主府外
齐恒和顾青君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门前。
齐恒负手抬头看看高门大户的公主府,朝着顾青君使了个眼色。
顾青君便去敲门。
很快,公主府的侧门开了。
一个门子探出头来。
“您是哪位?”
顾青君笑着递上拜帖:“在下翰林学士顾青君,特来拜见公主。”
门子一听这话当下脸就微微变色,他眼珠子一转:“公主病了,概不见客,还请改日再来。”
“病了?”顾青君皱眉:“病的可重?请太医了么,我刚从宫中出来,未曾听说此事啊。”
她这样追问,让门子很不耐烦。
“说了生病就是生病,你哪来那么多事,公主不见客,你还是赶紧走吧。”
这门子应是嚣张惯了,一边说一边还想伸手去推顾青君。
顾青君一伸手直接把门子拽了出来,再一及和力,就把他甩到台阶下头。
齐恒身旁的侍卫将门子按住,再用绳子绑了。
齐恒冷哼一声:“好生大的胆子,竟然敢替公主做主,如此目无主上,该杀。”
顾青君心里也闷了气。
她忍不住吐槽:“胆子里马尿灌满了么,听说过醉心的,还没听说过醉胆,呵,竟然还想殴打朝庭命官,即是活的不耐烦了,便该早早吊死了事,省的留着祸害人。”
齐恒抬脚就朝里走。
顾青君也跟在他身后。
才走进门,使听到一阵喧哗声。
原来竟是驸马周素带着几位友人,还有几位朝庭的官员说笑着进门。
齐恒听到声音转身,那几位进门就觉得有点奇怪,怎的院门大开,守门户的也不见,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齐恒和顾青君。
除了两三位还没有做官的,其余的可都认识齐恒。
周素自然也认识。
这些人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请安:“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齐恒抬手:“起吧,朕今日有些空闲,就来看看朕的侄女,驸马,公主在哪,你来带路。”
周素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更是惊恐万分。
齐恒登基已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可从来没有提及过阳城公主,他都以为齐恒不喜阳城公主,便多加搓磨,谁知道今天齐恒突然间就来了。
“陛下,臣……公主病了,恐怕不方便探视。”
“病了?”齐恒才挑眉,顾青君就在他身后道:“坏了,陛下怎么来了,阳城那贱人如今的样子可不怎么好……”
“也不知道陛下打了什么主意?若是万一要叙叙叔侄情,这事可就糟了。”
周素猛的抬头看向顾青君。
他的眼神像见了鬼一样,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刚才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啊,顾青君是怎么知道他心思的?
“姓周的竟然不敬公主,以后还得和他划清界线啊。”
“姓周的糊涂,公主再如何那也是公主,天家之事,岂能以常理度之,陛下喜或不喜,都不是你轻慢公主的理由啊。”
“枉我以为他为人不错,结果竟然是这等小人?”
顾青君嘴下不停,又把旁观者的心思讲了出来。
齐恒听的冷笑连连:“怎的,朕的侄女竟是贱人,那驸马来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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