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骂完,便觉腹中一阵巨痛,那痛突出其来,又尖锐激烈,让他差点背过气去。

“来人,快,快些请大夫。”

刘家后宅

朱怡将帐本挪开,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

姚黄端着饭菜进门。

“女君,刚才管家请了大夫来,我打听了一下,是大爷突然腹痛难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怡看着放在桌上的菜色,拿出一些钱来:“一会儿你悄悄从后门出去,到酒楼与我买些素菜来,这些叫人瞧着实在没什么味口。”

姚黄接过钱答应一声。

朱怡冷笑:“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纵情享乐的太过罢了,他雌伏于人下,难免……罢,不提这些,实在是怕脏了口。”

姚黄也是一脸愤恨不平:“这般烂人毁了女君一生,女君,咱们还是赶紧想个法子离开吧……”

话音未落,便听到管家在外头的声音:“太太,大爷请您过去一趟。”

朱怡皱眉,心中不情愿,可还是整了衣服起身去往前院。

彼时刘凤山正躺在床上,因着腹痛多时,他脸色惨白,疼的出了满身汗,脸上还有些汗湿之意。

见朱怡进门,刘凤山恨恼的连腹痛都忘了。

他指着朱怡大骂:“你说,你在外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要是早知你是这般水性杨花之人,真是恨不得……”

骂了两句,肚子又疼了起来,疼的他再骂不下去。

朱怡整个如木雕泥塑,脸上没一点生气:“大爷寻我有何事?”

刘凤山疼的直想打滚,只能把所有骂人的话咽下去:“有一桩,一桩事……我,我要与你和离。”

朱怡没有寻思为着什么。

和离?

这正是她所期待的。

至于和离之后她去哪里?人身安全又要怎么保证,朱怡真的不太放在心上了。

哪怕是死,她也想赶紧离了刘家。

再呆下去,她怕是要恶心死,也恼恨死了。

“好。”她平静的开口答应,一说话,嗓音竟然有些干哑的涩意。

她这样轻巧的答应,让刘凤山觉得她果然是背着自己同什么人相好上了,给他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顿时更气,气的恨不能将朱怡扒了皮。

“我已请了,请了府衙之人前来,为我二人和离写个契书。”

说完这句话,刘凤山把全身力气用完,一翻身,整个缩在床铺里头。

朱怡对他没有分毫关心,答应一声就往外走。

府衙的人来的很快。

当天便到,办事效率也很高,极快的给两人写了和离的契书。

朱怡拿着契书,看到上边写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字迹,真是又想哭又想笑。

哭的是自己在刘家受了这么多年窝囊气,笑的是自此之后终得自由。

她放好契书,将嫁妆归拢,叫人雇了车,要拉着嫁妆,带着陪嫁的下人去皇城附近的客栈住下。

她没有自己的宅子,猛的和离,几乎无处可去。

再者,一个才刚和离的年轻女人,又带了那么一大笔嫁妆,若独居的话,难免惹事生非。

但住在皇城附近的客栈就不一样了,那里多是达官显贵家的产业,五城兵马司诸多照看,再加上雇了许多有本事的护院,很难保证住客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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