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公公匆匆赶到后宫,急着向晋王和常小小禀道:“陛下,林士化自杀了。”

“他那么惜命,肯定不想死。”常小小实在太了解林相,这人爱惜羽毛,顾忌面子,又当又立,怎么会在案子没开审前就死了?岂不是死后都得背着污名。

晋王惊问,“他用什么自杀的?”

“怪奴婢没有说清楚,”顾小公公假意打嘴道:“是狱卒发现他用碎陶片割了腕,不过幸好牛百户发现得早,大夫已诊治过了,暂时无碍。”

没想到林相这么有骨气,常小小不由高看他一眼,不过事有反常必有妖,“最近他可有接触了什么人吗?”

顾小公公眉头一皱,诏狱管理严格,而且自从发生假传圣旨越狱的事后,所有人进出都需佩戴腰牌,核验身份外,还得对上每日口令。

确保没有旨意的情况下,任何无关人员都无法进入诏狱。

他想了想,回道:“最近朝廷大赦,牢里只关押了林士化一人,除了每日送饭的看守和巡逻人员外,并无旁人可以接近。”

常小小想起老朋友郭安,自他从诏狱离职后,想必现在的看守是新来的。

她吩咐顾小公公,“你派人留意看守的行踪,看看他下值后去了哪里,又接触了什么人。”

顾小公公惊讶极了,“娘娘是怀疑看守?”

“嗯~怕是有人收买了,”毕竟诏狱的看守没有外快,很容易就被有钱人策反。

顾小公公依言派了牛百户带着一干人等去监视看守,果见他下值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间高档酒楼。

这种地方一看就贵,仅靠着看守微薄的月例银很难消费得起,酒楼的小二问过了看守姓名,很将他引至二楼雅间。

“兄弟们,咱们今天有口福了,” 牛百户兴奋地搓着手。

以前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出差查案,往往不是听墙角,就是蹲路口喝西北风,有时候一天守下来,非但不花钱,还能赚上几个铜板,实在太伤自尊。

像今天这种能免费公款吃喝的机会可不多啊,众人都跟着开心,呼啦啦上了两楼。

牛百户使了银子给小二,问到看守的位置,加随便点了酒菜,便来到与看守一墙之隔的房间,由于是二楼,雅间都以雕花木料做成的槅扇相隔。

牛百户从槅扇的缝隙处,一眼就看到平日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看守,此时正被一着青衫的中年人恭维着劝酒。

“那人是谁?”牛百户一脸懵逼地问身边的兄弟。

“不知道,”有人摆手无所谓道:“一会儿咱们分两拨人跟上,肯定能找到他的老巢。”

看守也是个好酒之人,几杯黄汤下肚,便对青衣人说道:“这个事,不是我不肯帮忙,还得让姓林的自己了断才好,要不然我可就暴露了。”

当然他暴露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怕有心人顺藤摸瓜,找到了青衫人的主子。

“是这个理,”青衫人小声哄道:“咱们主子也正在想办法,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呢,或许让他得个急病暴毙也行啊。”

看守一听就来了精神,“你让主子搞些药来,鹤顶红这种就不行,最好是药效慢一点,像金刚石粉末之类,大夫也查不出来的。”

在诏狱待了这一段时间,看守的用毒水平蹭蹭上涨,立马兴趣大发地给青衫人讲解着各种毒药的中毒症状。

未知的事物总是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青衫人一边敬酒,一边仔细听着,遇到不明之处,还拱手讨教,席间倒是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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