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呵呵……”

下朝后,勤政的新帝跑去内阁与诸位重臣相议国事,顺道批阅奏疏,只是批着批着,他就无意识地笑出声。

皇帝都笑了,做臣子自然得陪着笑,一时之间,内阁其乐融融,来往处理公文的官员都不知道发生何事,探头探脑地打听。

“陛下这是遇上啥高兴事了?笑得挺乐呵。”

“莫非是处置了一批贪财枉法之徒,国库充盈了?”

“有可能,皇上开心,咱们办差也舒心些,别管那么多了。”

上下官员心情轻松,唯有礼部尚书,一个头两个大,新帝给他的任务便是正月大婚,于是筹备婚礼仪式的琐事,就落到他头上。

“晋王妃本就是正妻,为何还要再娶?”礼部尚书实在不明白,难道是打算收份子钱?

明明只要一纸诏书,再办个册封大典,把金册、金宝献上就完事了。

可新帝特别关注这事,回回都要亲自过问,可大婚哪有那么容易啊,六亲之礼全套走完,时间长说,怕是得耗费数十万两白银啊。

如今朝廷正在大量安置流民,国库哪还有那么多银子,礼部尚书愁啊,愁得一缕缕往下薅头发啊。

最后,还是在属下的怂恿下,他写了一封长长的奏本呈了上去,为了怕皇上找他麻烦,还特地将其压在最下方。

这样等到皇上批阅时,指不定天色已黑,那时他早就下值了,也免得被当面诘问。

人老成精,礼部尚书的算盘还真打对了,那些奏章被管门官收走后,全数送到皇帝寝宫。

吃过饭后,晋王继续挑灯夜战,誓要把今天的奏章批阅完,他写了一会儿,瞅瞅不远处正在看话本子的常小小,“我好累啊,谁来帮帮我嘛。”

顾总管闻言赶紧招手把宫女、内侍全支走了,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常小小无奈地翻了白眼,为什么大男人也会撒娇啊,以前咋不知道他有这么闷骚呢。

“帮你可以,万一批错了咋办?”常小小又没经过正规的科举教育,所学的东西都是旁听来的,属于野路子。

晋王将一摞奏章摆在她面前,“你我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有难决之事,咱们商量着来嘛。”

“行吧,”常小小打开一本奏章认真地看起来,可看着看着火气就止不住地冒出来,“这人是谁啊?怎么写了那么一大串废话,他到底想说啥?”

为什么文章写得裹脚布,又长又臭,怪不得都说酸儒文人呢,尽在那显摆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文采。

晋王凑过来一看,这是某御史写的,“是怪讨厌的,明天我上朝好好说这事,以后让他们写得简洁些。”

常小小硬着头皮看完了,才发现这家伙将最重要的建议放到最后了,白白浪费她半个时辰的生命。

她吐出一口浊气,“本朝是不是有规定刑不上大夫啊?”

晋王也挺烦这些说废话的奏章,悄咪咪地小声道:“呃~其实也可以没有。”

不过御史的脾气都不太好,怕是打他屁股,反而更助长了沽名卖直的风气,倒不如直接定下规矩,谁三句话写不到重点,就不许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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