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沈佳禾写的。

文字写了好几行,但赵祁珩根本没有心思逐字逐句看过去。

男人眉头紧皱,手指不自觉地蜷起,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信揉搓得皱巴巴的。

他收到的信是沈佳禾写的,为什么?沈佳禾看上去对秦钰时更感兴趣。

宋颂写给了谁?秦钰时收到的那封信又是出自谁手。

赵祁珩已经猜测到了答案。

但他始终不愿意将其对上号,自顾自执拗地不想去相信。

男人忽地抬起头,往秦钰时的床位看去。

床头的盒子里,藏着那封信。

赵祁珩只觉得呼吸都不畅了,脑子嗡嗡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擦干滴着水珠的短发。

看上去仍然是那个斯文冷清的赵教授,背地里却始终死死盯着秦钰时放在床头的盒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去夺来一般。

夜半。

秦钰时习惯性地处理完公务后再入睡。

一旁的赵祁珩似乎比以往还要沉默。换作前两天,他们甚至还会礼貌地交流几句。

秦钰时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没说什么,关了灯后顺势躺下。

房间刹那间黑暗下来。

冷冷清清的男声传来:“钰时,今天你收到了谁的信?”

有些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秦钰时抬头望了赵祁珩一眼。

见男人只是安静地躺着,眼睛似乎也是闭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无意中闲聊了一句。

如果是两天前,秦钰时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但今天……

他轻轻皱眉,心里莫名不适,不太想和赵祁珩分享小姑娘寄来的信。

这么想着,他也这样做了。

随意搪塞了两句,又说明早还有活动,要早点睡。

说罢,转过身假寐。

赵祁珩望着空洞的天花板,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只觉得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经常熬夜赶稿,宋颂向来没有早起的习惯,总是能拖就拖,掐着点才起床。

前两天许棠都起得很早,坐在梳妆台前各种捣鼓,化妆品和工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有些刺耳。

但她一般是不会刻意压低动静的,宋颂就会跟着在她起床后不久醒来。

今天许棠却有些反常,不仅放轻了手脚,连出门时都是小心翼翼地合上门。

宋颂难得睡了个好觉,从床上坐起身时,还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她收拾完后正好还有十分钟到节目组规定的时间,不紧不慢地提上小挎包,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少女留着细碎的刘海,黑发被拨到耳后,露出小巧的如同精灵一般的耳廓,显得整张脸更小。

宋颂冲着镜子抬唇笑笑,眉眼弯弯,睫毛轻颤。

刚出门,就在楼梯口碰上了赵祁珩。

赵教授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最顶上的扣子被他解开,少了分拘谨,多了分洒脱感。

他看上去依旧没什么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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