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那些禁卫都喊他程大人，心存疑惑，又问他：“阿度……你到底叫什么？你是帝宫的人吗？”
“还有……还有今天，那些人都抓起来了吗？他们是不是来杀我的？”
小姑娘的问题一箩筐地塞过来，男人一点不嫌烦，在她精致小巧的鼻尖落下一吻后，一一作答：“我是程渡，是那个差点成了你未婚夫的程渡。”
“原本白塔应该是选了我的，但那时我正在替陛下执行秘密任务，白塔联系不上我，这才换了贺嘉。”
“不过……也就是那次任务，让我受了伤，倒在你家不远处，而你，又刚好把我捡了回来。”
想到少女将他捡回后，他意外摔坏了脑子，经常闹出些啼笑皆非的事，程渡那张好看的面庞有一瞬的凝固，但那轻微的不快又很快被记忆中和小姑娘相处的喜悦冲散。
程渡微微掀起唇角，对上宋颂迷迷蒙蒙的大眼睛，正不解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些话。
他只觉得一颗冰冷的心骤然化成了一潭春水，被少女搅得心潮澎湃，软得不行。
程渡低下头，像往常那般埋首在她光洁白嫩的脖颈处，深深地吮吸，听到小姑娘不适的闷哼声后，又松了口，轻轻啄吻。
“阿度，不要不要……”小姑娘两条腿都蹬了起来，差点没一巴掌打在程渡脸上。
男人这才停下，俯身一看，肩膀上，后颈处，都是他留下的红痕。
他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伸出手轻轻触碰，对自己留下的烙印满意得不行。
“娇气。”他掀起唇角，说话间似乎带了几分不满，可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正在诉说着，他爱极了她的娇气。
可这在宋颂看来，就是阿度要欺负她的意思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说起话来都比那个傻阿度有底气多了，嫌她了。
原本没什么，可被这么一说，小姑娘方才的害怕和委屈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程渡才半分钟没盯着她，再看时宋颂脸上已经挂上两行清泪了。
黑夜冷风中，无助的少女被高大的男人强势地揽在怀中，掉着眼泪无声地哭泣，看上去格外凄凉。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渡是那权势逼人，强抢民女的兵痞子。
“怎么了？”他被惊到，原本沉静的神色也难得慌乱起来。
少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不仅落在了地上，更是砸到了程渡的心里，看得他心痛得要命。
宋颂只是哭，又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后，好一会才开口：“我不要你……我要去找贺嘉，我要去找贺淮安，去找叔叔，反正不要你。”
程渡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手脚都骤然冷了下来。
男人深吸一口气，面色发白，下颚绷得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撒手。
虽然实在气得很，却也大概猜到是自己刚刚说话惹她委屈了，她说的是气话，说要找别人，但仍然在他怀里靠着，乖得很，一点也没挣扎。
她赌气说气话，但程渡不敢说。
知道小姑娘是最心软，也是最狠得下心的。
如果你让她伤心了，她是真的不回头，说不完你就真的不要了。
程渡垂下眼眸，高高在上的第一执行人，皇帝最亲近的近臣，年轻有为的禁军头领，此时此刻却甘愿低头认错，轻声细语地哄她：“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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