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玻璃窗外渐渐暗了下来。

穿着一身黑西装,长得有几分痞气的男人挂着笑自然地在对面落座,嘴里还叼了根烟。

亚瑟放下手中的酒杯,骄矜自傲的男人微微颔首,没有给多余的眼神。

张挺挑挑眉,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隔空敬,说道:“这位客人,似乎很面生啊,第一次来?”

“您一个人,只喝酒,连女人都连番拒了一路,我瞧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来我们这小地方也不只是单纯为了喝酒吧?”

男人话语中充满了试探。

“不知道是为了财,还是……”张挺的声音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看了亚瑟一眼。

亚瑟面上的表情依旧没怎么变化,他理了理衣领,掀起眼帘,深邃的碧色眼眸中暗流涌动:“我要见你们老板。”

张挺先是一愣,而后嗤笑出声:“先生,我就是这儿的老板。”

“一个亿。”亚瑟竖起食指,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肆意发散,唇角轻扬,有几分嘲弄,“告诉他,我有一个亿的生意要和他谈。”

……

帝宫内。

瑞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迟迟无法入睡。

残留的清香始终在鼻间萦绕。让他产生了一种少女正躺在他身侧的错觉。

回想起下午看到的情景,他的喉结微动,有些难耐地呼吸放缓。

下一秒,男人轻笑出声。

为自己第一个发现秘密而感到隐秘的兴奋。

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在日常生活中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散发出微弱的信息素,这种信息素的来源可以是通过汗液,呼吸,皮肤接触等方式,但无一例外,并不会大面积扩散。

但宋颂不一样,她仿佛是没有办法控制信息素的外泄一般,甚至自己都没有办法察觉到。

瑞兰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发现了问题。

她的腺体在幼时便经历过创伤,想来是在宋氏夫妇被暗杀时一同受的伤。

只是那时候少女的年龄过小,腺体发育并不完善,很多问题没能检查出来,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

腺体受损,所幸并没有影响到她的任何一项身体机能,还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

但不幸的是,她不能被任何人永久标记了。

在看到报告时,瑞兰先是对伤害了她及宋氏夫妇的人痛恨疾首,怒火燃起,险些烧着旁人。

接着又是庆幸她仍然能平平安安的。

但看到报告的最后结果诊断时,他的目光停滞了,变得幽深起来。

瑞兰忍不住笑出声。

他该说什么呢?他的中校大人,费尽心思想要提前一步占有少女,无法接受他人染指。

可偏偏出了这样的差错。

意味着贺淮安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在她的身体里深深地刻上烙印。

她不会属于任何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在宋颂还有几分感叹时间飞逝的恍惚中,她与贺淮安的订婚宴到来了。

如果说婚宴是两个人的事地话,那么宋颂只能承认她仅仅是参与了选择礼服和妆造的环节。

其实她也并不是没有提起过,想要帮着贺淮安一起安排操持。

但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将所有事情都维持在自己掌控下的感觉,非常乐在其中,并且精神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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