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解巽知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短剑,剑身隐有红光绕身。

最先站定的是司徒禹川面前,女人下蹲与之平视,“司徒禹川,浮翎宗宗主,司徒家家主,为掌浮翎宗,多次以历练为由暗害南宫家子弟,设计南宫家脱离浮翎宗后犹不死心,污蔑南宫家窃宗门至宝,意图将南宫家取而代之。”

“于十九年前惨案中,要挟其他两家,将魔尊大计透露出去,算计南宫家后,伪装魔族暗杀南宫子弟,让南宫拓误以为被魔尊算账,不得不下定决心自我覆灭。

南宫家灭门后,不允其尸骨入土,任由族中子弟将其鞭挞,直至骸骨粉碎。”

话落的同时,解巽知手中黑剑毫不迟疑地插入了司徒禹川腹中丹田处,只一击,就将对方丹田摧毁。

司徒禹川涨青着脸,徒劳张着嘴,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脖颈条条青筋暴凸,似被人牢牢掐住了脖颈,可他双手垂立膝旁。

解巽知另一只手探到男人丹田切口处,虚虚一抓,再拿开时,掌中一只巴掌大的小人正在挣扎着,形貌与司徒禹川神似,俨然就是其元婴小人。

“爻。”

女人向上一抛,淡淡唤了声,黑龙长啸下落,一口就将试图遁逃的元婴小人吞入腹中。

其余两人眼睁睁看着司徒禹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滴汗珠淌落,仅能动的双眼疯狂转动,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眼睁睁迎接自己死亡的窒息感,比掐在脖颈上的未知力量更让他们恐惧。

解巽知拍拍手,起身走向另一人,“东方骞,东方家主,脱离浮翎宗后自立为朝,据扶羌以东的止龛城为都城,国号东曌。”

“十九年前,附和司徒禹川算计南宫拓,在南宫家覆灭后,以南宫家元婴以上子弟尸骨为料,埋入止龛城下龙脉中炼化,反哺龙脉,令家族、朝国长盛不衰。”

同样的手法,毁其丹田,元婴被化为黑龙的爻吞下,不留丝毫余地。

最后一人,上官祈看着蹲下身的解巽知,眼里无能地淌下泪来,哀求之意分外清晰。

解巽知神色毫无波澜,对于他的求饶,全然不理,“上官祈,上官家主,与南宫家为姻亲关系,上官家曾因得罪大能险些被灭门,后得南宫家鼎力相助才重回扶羌四大家族之一,却同其他两家算计南宫拓。”

“随后良心不安,孤身一人夜探南宫家宅,试图将实情告知。

然而,却意外听到南宫拓与众长老的决定,随即计上心来,挟持南宫家主母凤伊月,并以南宫子嗣为谈资,逼南宫拓拿出家族底蕴。

将之据为己有后,火速脱离浮翎宗,宣告隐世,实则是为免其他两家知晓上官家独占南宫家资源。

“而后,为绝后患,私下雇佣散修搜寻遗落的南宫家子嗣,并一一除之。”

“上官祈,我说的,可是实情?”

上官祈感觉脖颈上力道一松,随即一口大喘气出了声,察觉到禁锢自己的力道松懈后,也顾不上喘不过气的状况,连忙匍匐在解巽知跟前,痛哭流涕求饶。

“尊上、尊上我错了,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解巽知嫌恶后退,手中长剑转瞬消失,上官祈眼中一亮,以为对方放过自己了。

“多谢尊上,多谢尊上……”

“爻。”

女人只是淡淡唤了声,上方瞬间覆盖下一道巨大的黑影,上官祈茫然抬头,只看到无尽黑洞中,几道森白齿牙。

而后,整个被黑龙吞没,连滴血迹都不曾留下。

司徒禹川和东方骞尚有口气,看到这一幕,直接双眼一翻,成功昏死过去。

楚淮眼中情绪复杂,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有摸不清解巽知意欲何为的茫然。

楚离同样如此,此刻的解巽知所作所为到底何为,他们全然不知,明明站在对立面,却能毫不犹豫地除掉手下三员大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楚离忽感身后传来轻敲的触感,无法动弹地她只能眼神有了个偏移的动作。

“楚姑娘别动。”

却被这一句唤住了,随后故作自然般将眼珠转了个圈,又看向了前方。

耳边,一道细弱的声音若蚊蝇声在耳边窸窣作响,楚离敛下眼中情绪,默不作声听着。

处理了司徒禹川三人后,解巽知拍着手转身看向楚淮,笑道:“可看清了?何为大义?南宫拓以南宫家数百人性命护下的修界,便是这般蛀虫如蚁的修界?就是这般谋而不动地苍生?”

“他南宫拓的大义,可是如此这般可笑?”

“你说,我当不当恨他?”

“你……”楚淮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复。

诚然,如年少时的他,也同解巽知一样不解,什么样的大义能让祖父以整个南宫家来护?又值不值当?

只是他遇见了楚嫣泠,所以才没有长成解巽知这样。

是幸,还是不幸呢?

他不知道,也反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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