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

阳光普照,一片祥和。

漫山遍野的参天大树,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默地注视着人间。

此时已经是深秋,落叶飘零满地,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增添了几分萧瑟与孤独。

南鸢已经被关在这里近一个月了,想了无数种办法,依旧出不去。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只知道一睁眼,便处于寺庙当中。

“阿弥陀佛,慧智大师在前面斋房,可以为女施主想知道的事情。”小沙弥见她出神,好心提醒了一句。

南鸢闻言猛然回过神来,点头致谢:“有劳师傅带路!”

“阿弥陀佛。”小沙弥行了礼后,便领着她朝寺院深处走去。

南鸢的脚步很慢,一边跟随着小沙弥往前,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刚来白马寺的时候,南鸢就因为要见慧智大师闹出来了个乌龙,见错了人。

不过还好,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那人好像跟自己一样,都是被关在这寺里的。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先见见慧智大师,了解一下自己是怎么到这边来的,又是怎么样才能出去才是正事。

“吱呀——”

小沙弥推开一扇门,恭敬地对她说道:“女施主请进。”

“多谢。”南鸢点点头,进了屋。

房间很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燃着檀香,弥漫着整个房间。

“施主请坐。”一位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坐在蒲团上,手执念珠,看到南鸢进来后,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南鸢跟慧智大师聊了些许时间,解了心中的疑惑,便被小沙弥带了出去。

在寺中随意走走,也不是全无好处。

虽然没了自由,但是在寺中的这段时间却足够让南鸢静下心来。

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扛着一口气闹上了公堂,还有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头疼得要死要活的,那些事情完全不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似的。

“找到出去的法子了?”

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南鸢抬眸看过去,来人一身僧袍,同样没有头发,一副出家人的打扮,但长相阴柔,行为举止也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模样。

是她这些日子里新交的朋友,姓花。

南鸢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知道了我是被人送进来的,至于是谁,慧智大师也不清楚。”

“死心吧,那老秃驴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跟你说的。”花祁川坐到南鸢身旁,后仰着脑袋望着天空,“进了这白马寺,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我都来了五年了,身手这么好,都逃不出去,更不用说是你了。”

南鸢转头看向花祁川,说道:“你不是说你朋友很是神通广大,他也没有办法把你救出去吗?”

说到这,花祁川笑了笑:“他有他的难处。”

花祁川的眼神中流出一抹黯淡,不过转瞬即逝:“不过快了,他给我送了消息来,说是再过几日我就可以出去了。”

“等我出去了,寻个机会把你带出去。”花祁川看向南鸢,认真的说道。

“好啊。”南鸢也只是笑。

瞧着南鸢眼底的光芒,花祁川移开了视线,又问道:“你离开这里之后,想去哪里?”

“江南吧,富饶一些。”

“那我们搭个伴。”

“嗯。”

一开始南鸢还可以跟花祁川说会话,解解闷,到后面,他的朋友就把他接走了。

寺庙中,除了和尚,便只剩下了南鸢一个人,虽然闷了一些,但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心,也宁静了下来。

初雪的那日,南鸢打开门,院中那棵千年古松前站着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的人。

鹅毛般的雪花,轻飘飘地洒落在他的肩上,将衣衫上印上一层薄薄的冰晶,在风中飞舞着。

他身形挺拔,一袭玄衣迎风而动,犹如九天之外飘落而下的谪仙,美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听到动静,顾景珩转过身,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摄人心魄。

南鸢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蜷起,一些没有解开的谜团,现在突然有了答案。

沉默良久,两人只是这般对视着,没有说话。

“跟孤走。”

终究还是顾景珩先开了口,将怀中的雪白大氅,拥在南鸢身上,将她包裹住。

南鸢什么也没说,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

他来了,剩下的一切就都由不得自己了。

顾景珩牵着她的手,一路朝着寺外走去。

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顾景珩一身玄衣黑发,眉目英俊,气质冷冽如雪山之巅,高贵如神只。

南鸢则是一袭素白罗裙,乌发及腰,清丽脱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安静,直到寺门外。

“你要带我去哪儿?”南鸢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

顾景珩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他没有带侍从来,只能是亲自驾车。

山路崎岖,马车颠簸,南鸢扒着车框,还是被颠得反胃。

马蹄声哒哒作响,前面的男人,一言不发,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能不能慢点?”南鸢实在受不了,掀开帘幔探出半张脸问道。

顾景珩回眸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暗,他没有回答,只是调转马头。

“驾——”

马车颠簸的更是厉害。

南鸢一个没坐稳,便跌入了车厢里,好半天没缓过来。

再抬眸,马车已然停下。

四周都是密林,白雪皑皑,人迹罕至。

她刚要起身,便见顾景珩掀开帘子跳了进来。

他夹杂着冷气,身上沾满了积雪,一股寒风扑面吹过,南鸢的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

一双明媚的眸子,泛着莹亮。

顾景珩一把捉住南鸢的手腕,低头,咬上了她的手背。

“嘶……”南鸢吃痛,想抽回手,却又不敢。

荒郊野岭,杀人,毁尸灭迹,都不会有人知道。

顾景珩握住她的脚踝往怀里带去。

冷冽的唇齿间充斥着血腥味,顾景珩低头看着她。

南鸢也抬眼看向他,他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想来,这段时间应当是没有睡好。

“顾……”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他堵住了唇舌。

南鸢抓住他的衣襟,一双明眸睁得很大。

他像是疯了一样,撕扯着南鸢的衣服,直到衣服尽数散落。

南鸢闭上眼睛,任由着他肆虐着。

她的皮肤本来就比一般女子要白嫩上一些,被他咬破之后,更加红艳,像是涂上了一层胭脂水粉,惹人心醉。

南鸢眉头紧皱,忍着疼。

马车外,风雪呼啸;马车内,春色撩人。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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