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马车沿着偏僻的小路转了一大圈才回到祁家,祁挚率先神清气爽地下了马车,又过了好一会儿,阮清秋才拢着不整的衣裳下来。
方才,祁挚动作间丝毫没有留手,衣裳都扯坏了,如今领口松松垮垮的,她只能用手遮着,才不至于丢人现眼。
车夫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视着,阮清秋心中羞愤无比,却只能装作没有发现的模样,一路小跑着去追祁挚。
进了祁挚所在的院子,她才松了口气。
这儿虽然也不安全,但是危险的只有祁挚一人,不像在外头,哪怕过路小厮看她的目光都露骨得很,叫她心里害怕。
祁挚已经在厅里坐定,看着拎着裙摆一路小跑过来的阮清秋,不动声色地已经倒了一盏温茶,待阮清秋一路跑过来,便将茶水递给她。
阮清秋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上前接过,坐到一旁小口啜饮起来。
祁挚一手支着额角,一手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哪怕阮清秋身上狼狈,但是动作间却优雅端庄,丝毫不像是经过琼花馆调教出来的。
阮清秋一盏温水下肚,才终于好受许多。
一旁的祁挚也开了口:“你觉得,那陆淮是个怎么样的人?”
阮清秋朱唇轻抿:“只见了一面,看不出什么。”
祁挚冷笑一声:“你在那琼花馆里,每日不知要见多少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人?”
阮清秋闭了闭眼。
祁挚的手指又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既然一面看不出来,你就多跑几趟吧。”
“什么意思?”
“你跟那陆夫人同为女子,相处起来应该会轻松很多,”祁挚道,“陆淮跟祁昭关系亲近,有祁昭在,恐怕这把火早晚都要烧到我身上。”
“趁现在他们还没发现,你去跟陆夫人打好关系。”
“到时候,就看陆淮是相信祁昭,还是相信自己夫人了。”
说到这儿,祁挚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这件事情能不能藏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那位陆夫人跟阮清秋的关系处好了,那么就算东窗事发,影响也不会太大。
一旁的阮清秋听得眉头微蹙,片刻后突然笑了:“你设计杀了人家的孩子,现在竟然还妄想要让那孩子的母亲替你说话?”
真不知道祁挚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祁挚瞥了她一眼:“大不了多给那位夫人一些好处就是了,有什么不能的。”
阮清秋闭着眼,深吸了口气。
在祁挚心里,只怕什么都没有一个“利”字来得重要吧。
祁挚已经起身,拂袖离去:“明日你就去。”
他径直离开,丝毫没有给阮清秋拒绝的机会。
看着他的背影,阮清秋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她腹中所怀的,是他的骨血。
可他却完全没有想过,如果她还在陆家的时候,陆淮得知了真相,便会拿她和孩子动手。
是完全没有想过,还是想过,但不在意呢……
阮清秋长吐一口气,只觉得疲惫。
——
次日一早,阮清秋还是乘着马车到了陆家。
她根本没有行动的自由。
一大早起来,就被丫鬟打扮妥当,送上了马车。
没人问过她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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