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愣了几秒又有些明悟。
他有个鸡毛的技巧就瞎演呗,总共也没几句台词,然后就死了,演个被捅死的人,这有啥难度?
以前他们这帮人,谁身上没挂过彩啊?
那些人不管是处理伤口、还是缝个几针,都是他出手的,他见得多了,当然清楚被人捅一刀该有什么反应了。
但是有些话吧,碍于大哥的交代,他还不能说的太直白。
看瞎子犹豫了半天都没开口,张松文还以为问到人家什么核心不外传技能了,脸上闪过一丝歉意道:“马先生,是我太唐突了,我在北电当老师,平时对表演技巧这方面比较关注,要是不方便讲,那就算了。”
“哎,不是,不是方不方便讲,是这个东西吧,你得多看看多了自然就懂了。”
“哦?多看?”
张松文眉头一皱,有点没搞懂瞎子话里的意思。
“马先生的意思是,多实践、多了解、多学习的意思吗?我就是对这点比较疑惑,因为生活中这种东西,不是特别常见,但从影视资料里学习的话,我又想了解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看着张松文右手虚握,做了个捅人的动作,瞎子有点头疼。
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磕磕巴巴道:“咳这个,我是学医的,呃以前在韩国呢,那边的治安不是特别好,呃”
刚说到这儿,瞎子突然顿了一下,他差点说漏嘴了,迎着张松文期待的眼神,瞎子胡编道:“我这个平时跟着剧组,有很多影视剧需要拍摄野外的镜头嘛,出外景!”
“嗯嗯。”
“出外景的时候,难免就会有人受伤,我见得多了,平时多看他们受伤后的表情,自然就比较了解了。”
“哦!!!”
张松文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道:“虽然马先生您不是专业演员,但您这种在生活中处处学习的精神,非常值得我学习,您的意思是,想演好这方面的角色,可以经常去医院里看一看,多观察。”
“”
瞎子很随意的点点头,爱咋想咋想吧,跟这些人交流真他妈累,再问一会儿,他都想给这货一刀了。
余光看见小金在远处朝他招手,手上还做了个特殊手势,瞎子下意识打了个机灵,这个手势的意思是,让他赶紧叫几个人过去?!
这是出事了?
想到这儿瞎子还不犹豫道:“张先生,不聊了,我还有点事,先过去了。”
“马先生您忙,有空我再找你请教。”
张松文乐呵呵的还朝瞎子挥了挥手,今天大有收获,他准备回去就找个医院进去“学习”一番,先试试效果
“这就是我们的负责人,张厂长!”
小金眼看着几个自己人悄悄围过来了,他这才跟他们打了个眼色,然后带着来找事的人走进帐篷。
指着张秦川,小金憋着笑,介绍了一番。
张秦川非常热情的站起身,没等领头的说话,他先伸出手拉起对方的手握了握。
“你好你好,听说你要找事咳听说你要找我?”
有些嫌弃的抽回被张秦川拉着的手,领头的男人下巴微微一抬,扫了眼帐篷里的布置,看起来很简陋,大部分地方都堆着东西,另外零零散散的坐着些人,远处那两个姑娘倒是挺水灵的。
“你就是这儿的负责人?”
“是!”
“谁让你们帐篷搭在这儿的?挡着我店了知道不?”
张秦川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小金。
“咱们不是给他们补偿金了吗?”
“给过了大哥!”
有了这句话,张秦川再次看向领头的男人,空气里瞬间弥漫起一丝丝尴尬的气氛。
“你补偿金给谁了?我是这个店的房东,我怎么没收到?赶紧把你的棚子拆了,别耽误我做生意。”
不愧是混子,领头的人三两句就这事儿带过去了。
“兄弟贵姓?”
张秦川脸上笑眯眯的,一点都没有被人找事时候的尴尬和慌张。
打量了一眼这个领头的,褐色的老式皮衣,敞开着怀,里面穿了件深蓝色的鸡心领毛线背心,下身穿的是浅蓝色的牛仔裤。
腰间咦?还带着家伙事儿呢?
“老子姓海,你叫海哥就行了,这一片几家店,都是我的,哎?你乱动什么呢?”
海哥刚报了个名号,腰里别着的刀就被张秦川拿出来了,这货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抽出刀,用拇指轻轻刮了一下刀刃,还颇为不屑的撇撇嘴
经常捅人的都知道,长尖刀比短宽刀好使,短刀、特别是有点宽度的,就像张秦川现在手里拿的这把,一看就是切肉刀,不是说这种刀不好使,而是这玩意顶多切个肉啥的,看上去又短又宽,像个小长三角。
刀刃锃亮,但摸上去一点毛刺都没有,还有微微的顿感,刀尖也钝了,显然是很长时间都没磨过刀了,样子货,不实用,外形看上去倒是挺精致的。
撇撇嘴,往小煤炉边一坐,把刀随手丢在旁边的小茶几上。
“海哥?我们是剧组,拍戏的,刚准备好,马上就开拍了,你让我们拆这不现实吧?能不能缓缓,我们也占不了多长时间,顶多一两天,还都是晚上拍,不耽误你们白天做生意。”
“那老子不管,赶紧拆了!”
海哥看着张秦川把他的刀拿走,又随手丢在茶几上,整个人愣了一下,刚刚进门时候的气势都弱了半截,眼前这小年轻,看起来好像不怕事?
往张秦川小煤炉对面一坐,海哥很自来熟的拿起煤炉上烤好的红薯,剥开就吃
“没的谈啊?”
“要不拆了,要不给钱也行。”
海哥闷着头吃红薯,显得吊儿郎当的。
“你要多少?”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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