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件事上,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放了那孩子一次。”
“我放了他一次,他却没有放过我啊!
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当年我老师说的没错,干我们这行,感情用事是大忌,可笑我一把年纪还犯了这种错误!
果真是老了!”
何良弓脸上全是自嘲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给过你机会?
当年你和越国人接头的时候,你们说的话,其实他在崖下都听到了。
他一直敬你如父,可他的“父亲”却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几百个同胞,独独保了他一命。
对他来说,你是救命恩人,也是仇人。
他既不能原谅你的残忍,也无法做到对你举枪。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神经病,彻底忘记了关于你的那件事。
他给过你机会了,这几年的时间里,你随时可以抽身而退,但你没有。”唐震业正色道。
看来这个老伙计还真是把许怀安放在心里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失落。
何良弓难以置信:“他…他当年真的,都听到了?
老唐,我想再见他一面,行吗?
见过他以后,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许怀安来到广省,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何良弓,这个让自己又敬又恨的男人,竟然已经可以做到很平静的面对。
他头发变得花白,精神也不太好,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
“你来了?”他像以前很多次见面一样,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许怀安坐下道:“听老首长说,你想见我?”
何良弓本来想问的问题有很多。
可真见到他的时候,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只说:“你的病,痊愈了吗?听老唐说,你结婚了?”
许怀安点头:“现在基本痊愈了。”那些痛苦的过去他已经都快忘了,也不想提起。
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一家人的合照递过去:“这就是我妻子。”
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何良弓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你们很般配。”
许怀安把照片珍而重之继续放回自己兜里。
“怀安,这就是咱爷俩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何良弓平静的看向他。
“我曾纠结过,压抑过,甚至逼自己忘记过,但老天还是让我想起了一切。
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五百多个同胞枉死。
你我一开始注定就是对立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当年留了我一命。”
何良弓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怀安,祝你前程似锦。”
许怀安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听到有人大喊,何良弓自杀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去,他已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是咬破了嘴里藏起来的毒药,死相还算体面。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许怀安为他买了一口棺材,算是全了他们曾经的情分。
何良弓的死,拔出萝卜带出泥,迎来了整个军区的大洗牌,唐震业忙的不可开交。
许怀安也坐在了回京市的飞机上。
也是凑巧,有军用飞机转道广省,唐震业就帮他安排了乘坐飞机返回京市,火车实在太慢,过来时足足花了他三天三夜的时间。
这架军用飞机不算大,里面也就几排位置,上来的都是军人。
许怀安这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上去也没有什么章法,随便找个位置就想坐下来。
结果被一个小同志起身拦住了:“同志,这里不能坐,这是…”
他旁边身着军装的男人摆摆手。
“小王,没关系,只要是空位置都可以坐,小同志,请坐!”
许怀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人一看派头就是首长级别的。
不过人家已经邀请他坐了,他也就不再扭捏,挨着他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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