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盈的目光犹如冰冷的刀刃,在王鹦鹉那煞白得如同宣纸般的脸上肆意游走。她清晰地看到王鹦鹉眼中的惊恐与无助,看着她明明疼痛难忍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这个小宫女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只脆弱的蝼蚁,而她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嘴角那抹笑在殷玉盈脸上缓缓绽放,宛如一朵绽放在黑暗深渊中的毒花,美丽却致命。“我看啊,”殷玉盈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藏着的恶意仿佛能将人吞噬,“我看啊,皇太子对这个小宫女倒是喜欢得紧呢。”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勾出王鹦鹉心底的恐惧,“不如等我和太子大婚以后,王妹妹来东宫伺候吧。”殷玉盈心里暗自得意,她想着,把这个眼中钉放在身边,以后有的是机会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而且还能在太子面前彰显自己的大度,真是一举两得。

王鹦鹉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绝望。她知道,一旦进入东宫,在殷玉盈的眼皮底下,自己将永无宁日。她想要反驳,可那如鲠在喉的恐惧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用那充满哀求的眼神看向刘休龙,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刘休龙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担忧。他怎会不知殷玉盈的险恶用心,这分明是要把王鹦鹉置于死地。他刚要开口阻止,却被路淑媛一个眼神制止,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压抑。

这时殷玉盈的目光落在了王鹦鹉手腕上的铃兰手钏上,眼中闪过一丝瞧不起,“哟,瞧瞧这个手钏,这也不是什么好物件啊。王妹妹,不如戴我这个羊脂玉的吧,这才配得上你啊。”她边说边晃了晃手中那莹润剔透的羊脂玉手钏,看似慷慨,实则是在炫耀与挑衅。“来,戴上姊姊的这个羊脂玉的,这才与你的身份相称呢。”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虚伪的慷慨,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陷阱,等着王鹦鹉往里跳。

王鹦鹉下意识地将戴着铃兰手钏的手往后缩了缩,那手钏可是皇太子送的,对她而言,是无价之宝。她的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道:“殷女郎,奴婢只是昭宪宫的小宫女,东宫奴婢不熟,实在不能去伺候。而且……而且您的羊脂玉镯子太贵重了,奴婢承受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每一个字都在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哀求,希望殷玉盈能放过自己。

王鹦鹉心中叫苦不迭,她知道殷玉盈这是步步紧逼,可自己却毫无办法。这时,一直沉默的刘休龙终于按捺不住。他怎会不知王鹦鹉对那枚皇太子送的铃兰手钏视若珍宝,那手钏承载着他们之间的情谊,可眼前殷玉盈咄咄逼人,气势如汹涌的潮水般要将王鹦鹉淹没,他不得不站出来解围。

殷玉盈见王鹦鹉拒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她娇嗔地看向路淑媛,“淑媛娘娘,您瞧,我一片好心,王妹妹却不领情呢。

“殷女郎,鹦鹉她生性胆小,你莫要为难她了。”刘休龙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这手钏是我送她的,虽不如你的羊脂玉珍贵,但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就如同我与她之间的情谊,不是用物件的价值可以衡量的。”

殷玉盈的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那副看似温和大度的模样,轻笑着说道:“殿下,您这话说得严重了。我本就没有为难王妹妹的意思,只是见这手钏普通,想着我这羊脂玉的手钏更配王妹妹的温婉可人,这才想赠予她。既然这手钏是殿下所送,那自然是不同寻常,我又怎会不知其中情谊的珍贵呢。”

她顿了一下,眼中的光芒变得幽深,看向王鹦鹉的眼神像是藏了无数根刺,“王妹妹,今日是姊姊我唐突了,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话语虽然柔和,可王鹦鹉却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刘休龙微微皱眉,他怎会听不出殷玉盈话中的绵里藏针,但此时也不好再与她过多纠缠,只是轻轻点头,“殷女郎明白就好。”他又看向王鹦鹉,眼神里满是安抚,“鹦鹉,你也莫要多想,今日之事就当是一场误会。”

殷玉盈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显得有些阴森,“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说着,她微微福身向路淑媛行礼,眼神却在离开时再次扫过王鹦鹉,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滑过猎物的身旁,让王鹦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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