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脸懵逼的影山身边后,宁宁的眼神像兔美酱一样犀利了起来!

怎么回事!

虽然她向来以貌取人(……),但是基本都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还是第一次……!

眼前如此像黑发高智商学霸的池面居然——

宁宁痛心地摇头。

她转移视线,盯上旁边一个绿色短发的男生。

虽然看起来没有特别像学霸的那种智慧感,但是一看就是特别可靠的人!

宁宁凑过去:“你好。”

山口:“……”

身后突然冷下来了……好奇怪啊……今天降温了吗……

日向翔阳捡球的间隙,表情纠结地磨了磨牙。

……山口!山口上次考试比他多了十分!!!

*

接下来几天,她妈妈的工作最近空闲了一些,每天开车来学校接她回家。

宁宁打开车门,喜笑颜开:“妈妈!”

妈妈微笑着摸摸她的头:“上学辛苦了。”

宁宁顺势用脑袋蹭她手,声音甜甜的:“没有妈妈辛苦。”

宁宁是认真的。

她妈妈桃濑春奈年轻时并没有太多事业心,虽然天份不低,只觉得找到可靠的另一半就能过得幸福。

第一任丈夫出轨情人,第二任丈夫腻了便离婚找新欢。

妈妈花了比较长的时间,真正明白了当初外公外婆怎么苦口婆心也没能让她真的明白的道理。

她从离婚律师那里回来的时候,摸了摸宁宁的头。

“宁宁。”妈妈说,“以后我们可能会辛苦一些,但是妈妈能保证——”

“我们不用再搬到别人家里了。”

宁宁至今还记得妈妈当时的表情。隐约还有一点懊恼,但更多的还是坚定。

“以后我们自己家里的东西,都会是我们真正拥有的。”

前面两次婚姻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哪怕抛开丈夫的身份背景,妈妈这些年也发展出不少自己的人脉与资源,要谋求属于自己的事业也不算是完全从零开始。

之后便是许多成年人之间的利益权衡与资源置换,宁宁不太懂这些,只知道——

所有的东西要花在刀刃上。

包括一颗被层层伪装包裹的赤忱真心。

那一刻,大手大脚惯了的宁宁矛盾地想。

她想拥有很多很多来自其他人的喜爱。

但真心太珍贵了。她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用来交换,只能努力保护好仅有的。

妈妈顾不上她,她就自己买饭吃,哪怕味道不好也只是皱着眉头一边抱怨一边啃。

虽然宁宁还没完全学会做饭,但晚上打工回家后,还能带热腾腾的食物给刚下班回家的妈妈。

“翔阳呢?”妈妈问,“那么远,带他一起回去呀。”

宁宁:“他要参加排球部的训练,起码还要一个多小时。”

妈妈看了看时间,有点遗憾:“好吧,我点了外卖到家里,等那么久可能就冷了,那今天就先不带他了。”

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笑眯眯地对宁宁说:“那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晚一个小时来吧。”

宁宁:“?”

妈妈理所当然:“你去等等翔阳,一起回来呀。”

宁宁:“……”

宁宁:“可是好久噢……”

妈妈:“就算你们不是在谈恋爱,那也是好朋友啊,等等好朋友也是理所当然嘛。”

宁宁:“噢。”

宁宁:“……”

宁宁头都快撞到车的顶部:“你、你怎么知道……!!!!”

她没说过啊!!!

“他看你的眼神。”妈妈打着方向盘转弯,目不斜视,轻描淡写,“太明显了。”

她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本质不坏,就是被宠坏了,动不动就使唤人。

小时候就连保姆都苦着脸说“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小姐她实在太作了……”。

她当时的回复是什么来着……?

噢,对了,是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说“我明白我明白,辛苦你了。”

除了脾气好到没脾气的老好人或者带着主人的任务来的小众群体,能对她女儿这么好的,怎么可能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

宁宁:“……”

哪里明显呢……?

直到坐在桌边吃饭,宁宁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电视里正在播电视剧,恰好演到男女主毕业离别的剧情。

“毕业就是很多事啊。”妈妈一边啃炸鸡一边发表意见,“欸,说起来翔阳也快毕业了,那你们是……?”

宁宁也在啃炸鸡,吧唧吧唧,没什么所谓:“先谈着,谈不下去了就分。”

她啃啃啃。

“反正也不一定谈得了那么久啦。”

妈妈啃完一只鸡翅,拿起另一只,偏头看她:“你舍得吗?”

宁宁一脸莫名其妙:“?当然。”

妈妈:“那翔阳呢?你就觉得他会这么容易答应你?”

宁宁:“?当然。”他们撑死也不就是认识了几个月嘛!

说起来,她其实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妈妈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勾唇笑了笑,没再说别的,只是感慨了一句。

“年轻人啊。”

一颗真心最珍贵。

谁先交出谁就觉得自己输了。

*

于是之后几天,宁宁每天都去排球馆等日向翔阳结束部活才一起回家。

“……”妈妈那天说的话怪怪的。

宁宁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偷偷摸摸地看向那个正热情笑着说“再来一球”的身影。

她当时非常笃定地说“谈不了就分”,但琢磨了几天,莫名其妙地有点不那么笃定了。

“………………”宁宁想不通,决定先不想。

她来到场馆的角落,熟练地扯出日向翔阳的外套,铺开,一屁股坐下。

然后严肃地打开练习册,低头,托腮。

宁宁:=x=!

十分钟后。

宁宁:zzzzzzzzz

练习册都快被她压皱了。

“那个……”仁花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弯腰蹲下,轻轻拍拍她的肩,“宁宁?”

宁宁哼哼唧唧一声,迷迷糊糊地抬头看。

仁花精致可爱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一双灵动的杏眼扑闪扑闪的,关心地盯着她看。

“在这里睡觉不安全噢。”仁花一脸已经习惯了处理排球部内各种突发事端的慈祥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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