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左右,萧问剑刚给林夕打完针,护士林召娣按响了对讲机,喊道:“萧问剑,外面有人找。”
萧问剑跑到电梯间,发现只有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干部模样的男子,萧问剑客气地说:“我是萧问剑,是您找我?”
男子笑着点点头,客气地说:“是我找您,我是范建军,范承军的父亲。”
萧问剑好奇地问:“范承军?是省监委那个吗?”
“是,是,感谢你提供了重要线索,现在承军至少能光明正大地享受工伤待遇了。”范建军热情地和萧问剑握手,然后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萧问剑,客气地说:“这是我的名片,我们相互留下联系方式吧。”
萧问剑接过名片仔细一看,南都市人大常委会教科文卫工委副主任范建军,萧问剑心想,我一个穷学生能和大领导能有什么关联,客气地说:“范主任不用客气了,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线索,联系方式就不用了吧,再见。”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等,你不想知道云家二房的情况吗?”范建军在后面喊道。
萧问剑回过头来问:“您怎么知道,我想了解云家二房的情况?”
“这不重要,我好歹也在南都教科文卫系统混了大半辈子,云家和周家的故事,我听了不少。”
萧问剑这才加了范建军的微信和手机号码,两人没聊几句,明玉秀拎着早餐饭盒出现,萧问剑连忙打招呼:“明老师,这么早?”
明玉秀问:“小剑,你怎么在外面?”
萧问剑还没有说话,范建军惊讶地说:“您是明玉秀老师吧。”
“您好面熟,我想想,这都几十年了,您是范什么军的家长?”明玉秀认出了范建军。
“明老师好记性,我是范建军,是范承军的父亲,这都二十多年了,您还记得我们父子。”范建军高兴地和明玉秀握手。
“这都几十年了,您还这么年轻,我记得上次是九几年来着?”
“九六年!”范建军说。
明玉秀笑着说:“对,九六年,范承军上小学一年级,第一天就亲了三个女生,被叫了家长,这孩子和我老大在一个班,亲到第三个女生盛煊时,被我老大揍哭了。”
萧问剑见两人聊得欢,连忙说:“两位慢慢聊,我先进去给小夕搞点吃的。”
“等等,明老师,我们改天再聊,我找萧问剑还有急事。”范建军说完,又双手递了一张名片给明玉秀,客气地说:“明老师,您打我电话,我的微信就是手机号码,我这孩子,三十二岁了,还没有女朋友,现在又受伤了躺在医院,急死我们老两口了,有合适的好姑娘,帮我关心一下。我改天请您喝茶,今天将萧问剑借我一会,好吗?”
“行,你们先聊,我进去了。”明玉秀接过名片,按门铃后,走进病房。
萧问剑说:“您找我是想了解什么事?”
“这里谈话不方便,我在附近的茶楼订了一个包间,我们去那里谈。”
萧问剑犹豫了一会,还是跟着去了,两人安步当车,边走边聊,范建军主要说本地教科文卫系统的一些趣事,说当年云星搞美院医院,卫生系统的官员明面支持,实际上使绊子,没少刁难,后来儿子云展鲲学聪明了,将不少股份低价出手,才能真正将医院办起来,再后来,云展鹏的夫人周香香回国,更是迷倒不少卫生系统的领导干部,云星医美才做大做强。
“您是说,云星医美做大并上市,周香香其实功劳很大?”
“功劳确实很大,周香香一直负责云星医院的财务,周香香是云星医院做大做强的核心人物之一,作用仅次于云星、云展锟父子,也是云星医美上市的关键人物,前几年才退休,交给二儿媳周慕云。”
“作用超过云思华?”
“这个不好比,云思华也是企业家,他以前是医生,他父亲年龄大了、企业相对稳定之后,他才成为高管,显然,创业时期更困难。”
“您今天来,是给云家二房当说客的?”萧问剑停在了一家酒楼的后院门口,有点担心是不是鸿门宴。
“我既不是云家的说客,也不是周家的说客,今天更不是鸿门宴,今天请你来,一是感谢你为我家不争气的小子提供重要线索,二是听说你想兼并南城土石方公司,特来助你一臂之力。”范建军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问剑连忙说:“您先请,您先请!”
“你是客人,你先请!”
两人客气一番,然后并排走进后院,并排坐电梯上楼,进了包厢,只有一个四五十年的阿姨,范建军介绍:“这是我老伴黄晓红,这是萧问剑。”
黄晓红站起来和萧问剑打招呼,萧问剑也向黄晓红问好,服务员端上早点,倒上茶,三人边吃边聊。
“范主任,您怎么知道我想兼并南城土石方公司?”
范建军详细介绍:“那家公司太嚣张,跑到云星医院门口撞死人家老总,这种公司不关,公安局不好向领导和群众交待的。对了,公安局今天会将该公司的人带到你那里去。”
萧问剑笑着问:“这您也知道?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
“我也就一个儿子,我儿子被人撞了,我肯定也会查的。我可以相信公安局,但不会依赖他们。对了,你兼并那家公司,如果需要过桥贷款,可以找田佳文。”范建军给萧问剑倒了一杯茶。
“这您也知道,估计需要几千万,田佳文可以支持?”
“当然可以支持,毕竟你救了他妹妹和侄女,利率他不会为难你的。另外,对周家也别逼得太紧,你父亲出事的时候,周四季当年还在上初中,他的两个哥就是有嫌疑,现在也都死了。”
“啥意思,谁逼周四季了?”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周四季被一个女孩控告强奸,现在警方正在审问周四季。”
“我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医院陪孩子。昨天白天我忙得焦头烂额。”萧问剑简单将昨天的大事讲了一下。
“不是你做的局就好。对了,你不是说过要对周家和云家二房斩尽杀绝?”
“我确实说过这种狂言,但是当不得真,当时情绪失控,有些发狂。”
范建军苦笑着说:“唉,我也能理解,这些天我儿子的事,让我焦头烂额,但还是要走法定程序,孩子!我们现在的口号是依法治国。”
“谢谢您的提醒!我只要真相,我会通过法定程序讨回公道,不会伤及无辜。谢子玉谢子豪我都在帮忙,容自繁我也在救。”
“你不容易,事情办到这一步很困难,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完,两人喝了一杯茶,萧问剑看着黄晓红说:“阿姨,您是不是不太舒服,我看您一直在皱眉头。”
黄晓红回答道:“是有一点,老毛病了。”
萧问剑说:“范叔和您请我吃这么高标准的早点,我也没有什么回报的,我学了几年中药,您能让我给您把把脉吗?”
范建军笑着说:“好啊,我听医院的人说,你是高手。”
萧问剑给黄晓红把了一脉,又看了看舌头,然后说:“阿姨,您最近有没有在医院检查,检查报告能给我看一下吗?”
“我手机上的就有!”范建军拿起手机,打开APP,点开相关页面,交给萧问剑。
萧问剑接过手机,边看边说:“范主任,想不到您还很会使用APP。”
范建军不高兴地说:“这是什么话,在知识分子成堆的教科文卫,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最开始也只是中专文化,但现在研究生学历都有了,好歹也能算个知识分子。”
萧问剑一边看报告,一边说:“对不起,是我无知了。”
“其实不怪你,在很多年轻人心中,包括我儿子心中,年龄大的干部就是僵化保守无知的代名词,特别是人大的干部。”
萧问剑看完报,对黄晓红说:“阿姨,您身体没有大问题,我开个处方给您调理一下,一周就差不多了,您不要吃任何药物、保健品和补品了。”
黄晓红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吃保健品?”
“您的检测报告上,部分指标超标了。”萧问剑说完,在手机上开了一个方子,然后说:“您到同仁堂找我大师兄,让他帮您开一周的药,如果身体好了,不用吃药了,如果还有不舒服,找他再开一周的药。我将他的电话和地址发给您。”
说完,将处方、常胜的电话地址发给范建军。
范建军惊讶地:“你的大师兄在同仁堂?”。他刚才只是和萧问剑客气一下,并不是真的指望萧问剑开处方,作为南都卫生部门的老干部,在南都什么样的医生不能找着。
“是,我师父就带了三个徒弟,我最老三,最小的,大师兄的女儿,研究生快毕业了,我还没上本科。”
两人又聊了一会,萧问剑想起上次在白晓月爷爷家和白晓月的对话,说道:“对了,如果您方便,可以每天开两副药,早晚各服一副,每副只煎一次。“
范建军问:“为什么?我也长期在卫生部门工作,第一次听说这种煎药和用药方法,不都是一副药煎两次,早晚各服一次吗?”
“您说的这种方法没错,可以尽可能地利用药效,节约成本。但您这个情况,不差这个小钱,这样用药能好得更快,对身体有好处。”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不是和老祖宗的搞法不一样?”
“以前大家都吃不饱饭,工钱不值钱,药值钱。现在工钱高了,药钱相对便宜了,如果提高药性,可以节省时间。这也算与时俱进。”
“我第一次听说中医中药还要与时俱进的,年轻人,不简单。”
“这不算什么,我准备搞一个追影软件,并将脉像仪合成到智能手表上。”萧问剑说完,介绍了一下追影软件,并说这东西现在可以帮忙公安抓人,以后可以帮忙医生问诊,帮忙城里的年轻人探视乡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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