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梦一样。
程莞轻轻掐了掐手臂,有些许的疼,心道:这不是梦。
罗永如平时一般,一身灰袍。他有些不敢抬头,只听着罗大嫂在一旁叨叨念着。程莞轻轻笑着,说他是等着高中再娶亲呢。罗大嫂这才有些安慰,笑着捶打了他两下。
程莞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这场景如此熟悉。
她含笑和罗永话了别,转身之间,又看到罗永弃马助自己的马车脱离泥潭,正欲低眸感谢,忽地他又赶着牛车,载着自己一同去寻救兵,雪路漫漫,她冷得发抖,却运气不佳,又遭了狼群。
她跑啊跑啊,不知怎么,又在宫内看到语露结巴的罗永小心翼翼地奉还荷包,暗暗对着那发白的荷包微微发愣,忽听到歆瑜的声音:
“母后……母后……”
程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打扰母后。”
再抬首间,却便寻不见罗永的身影。
风雪再起,吹得她睁不开眼,她缓缓阖了眸子,依稀又看一袭灰袍的他,缓缓步入屋内。
……
“公主,太后娘娘的身体已然无碍,余下这些外伤只要养养即可,如今恐怕还是心病。”
韩远山捋了捋胡须,轻声叹道。
歆瑜不解地抬眸看着韩远山,韩远山只摇摇头,“具体地,老夫也不甚清楚。只是,古人便有云: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老夫估摸着,若是有亲近之人经常在榻前陪太后娘娘说说话,说不定就会苏醒了。”
说完,韩远山恭敬地后退数步,转身出了屋外,轻轻摇了摇头,低首出去了。
她亲眼看着罗永落崖,任谁看了也知那毫无生还的可能。如今,大约在昏睡之间,她还无需面对这样的现实吧。
可是,他和罗永有忘年之交的情分,自然知晓。但是,公主,她却不知。
唉……
屋内。
吕琅轻轻拍了拍歆瑜的肩膀,出声安慰道:“如今身体大好,也是好事。你不要这样,到时候伤了自己的身体。”
歆瑜红着眼抬眸看了看吕琅,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泪珠吧嗒吧嗒地落了下去。
“母后已经这么昏迷了数月了。再这么躺下去,早晚……”
吕琅轻轻托起她的手臂,安慰道:“你不是说陛下,还有张夫人和罗夫人都快来了吗?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有转机。况且,这两日,估计真太妃娘娘也会过来了。”
歆瑜闻言,长长地舒了口气,喃喃道:“但愿吧。”
她本意并不想告知皇兄母后的身体有恙,可是眼瞅着她迟迟未醒,最多也就是轻轻呢喃几句听不懂的些许词汇。初时,韩远山说:“许是被马拖行,撞击头部,伤了内里,有淤血在,所以需要些时日。”
可是,后来,眼瞅着母后也能隐隐进些汤粥,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韩远山这才又说许是心病。若是心病,那便不是一两日的事!从前,在宫里,母后和真太妃交好,身边又有春儿姑姑和小蝶姑姑经常说些体己话。如今在北苑,常常与母后对弈的也只有罗管事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