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士兵如同计划中一般被收割掉,东若让人去给吴亮报了个信儿。
李虎不满地活动着自己还没有拉开的臂膀,看着东若毫无波动的模样就来气:“磨磨唧唧的,杀个人都费劲儿。”
刚才出来的那么晚,搞不好就是故意拖他的后腿。
“继续。”东若冷静地指挥道,离了山寨,她的话也显得格外少。
一群人转移了阵地,开始准备新的猎杀,东若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和李虎争论的想法。
倒是李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好像变慢了。”
“那药……起效了?”
佘银环交给任惟寒的慢性毒药,似乎终于在这一刻开始显露,全身而退……听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佘银环,你……”任惟寒冷汗涔涔地看着佘银环,目光反而冷静下来:“你是朝廷派来的人。”
怪不得佘银环明明已经下狱,却又这时出现在了这里。
任惟寒想起之前看见的线报,心中的惊惧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清醒:“他们……派你来杀我。”
“你可知我是谁,杀了我,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随即他目光一厉,虚张起声势来。
“夏大人,我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佘银环没有否认,他努力将嘴角往两侧扯开,学着吴亮露出一个和蔼的笑。
“但是要杀你的那位大人,许了我黄金万两不说,还给了我一个很不错的身份。 ”
如此丰厚的报酬,很难不心动。
“没想到我这个废物,还挺值钱。”闻言,任惟寒自嘲了一句。
佘银环笑了笑,他的软剑也如蛇一般扭曲着:“我是个俗人,就爱这些金银财宝。”
“夏大人,您要是愿意许我双倍的价钱……”阴沉的眼中闪过碧色的光亮。
“怎么?”冷汗低落,任惟寒的身影晃了晃,他喘了口气,盯住佘银环:“难道我出双倍的价钱,你就放了我?”
“我可以下手轻点,让您死的时候不那么痛苦。”佘银环笑道,故作恭敬地解释。
“夏大人,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没有人救得了你。”
今日的山寨格外安静,妇孺都被关到家中,匪兵各务其事,路上连行人都没有。
“不用担心,东当家会在黄泉路上等你的。”
任惟寒淡淡地笑了笑,凝重的空气终于起了一丝风:“我不会死……”
“垂死挣扎。”佘银环哼了一声,看着风吹起来了夏知寒垂下的鬓发,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是淙淙流淌的溪流。
悲伤、无奈、怜悯、自嘲……都从其中安静地涌现。
“阿若不会让我死……”
东若不允许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佘银环久违地嗅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眼中的恶意被威胁激发,毫无保留地展现:“她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她身处险境,便是为了我,所以我不会死。”任惟寒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他启唇轻言。
“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死。”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要让东若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古怪的感觉笼罩在任惟寒身上,佘银环心知不能再等,他抬手。
雪白的刀刃裹挟着风,冲着佘银环的背脊砍来。
“夏公子,我来迟了!”
一群人如同虫子一般,悄然散布到了各处的阴影中,这一次的官兵来得格外的缓慢,像是暴风雨前,堆积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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