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奴婢倒有一事禀报三爷。”
云晏嗓子眼儿这才顺过一口气去,轻傲地偏首挑眸望向她:“说。”
春芽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垂下头去:“奴婢今早已经将铺盖都搬进了家主的卧房……从今日起,奴婢要正式承担起家主通房的责任来。”
云晏好容易顺过去的那口气陡然又堵在了心口!
他却反倒讥诮地冷笑起来:“你告诉爷这个做什么?爷问过你么?”
春芽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不高兴。
“……奴婢是想说,请三爷暂且别叫金豆儿再飞到奴婢的房间去传信和送药了。因为奴婢不再住在那边了啊,也省得金豆儿白跑一趟。”
云晏却咬牙:“它是用飞的!它才不是跑!”
春芽低低垂下头去,“三爷说得对,都是奴婢胡言乱语了。”
她说完,就又沉默在那里,连头也不抬起来。
云晏眉头紧皱,不耐地挥挥手:“你走吧!”
春芽起身,果然转身就走。
走得远了,还轻快地小步跑了起来。
从背影看过去,竟像是个欢快的小鹿!
云晏看得咬牙切齿:嘶,她如今竟这样高兴能逃离他了!
他缓缓收回视线,指尖捻了捻扳指。
告诉自己:倒也无所谓,她跑就跑,只要没胆子背叛他就好!
她能这样转变,说明也是想开了。那这样也好,他就可以静下心来,专注筹备与软软的婚事,再不用受她的影响了!
云晏趁着脸也转身就走,与春芽离开的方向,正是背对背。
二人背向而行,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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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粤安办完了事,从暗影里走出来,凑到云晏耳边去,“如烟姑娘已经送回去了。奴才已经多加了两个婆子,叫她们将如烟姑娘看管得严些,务必不让她再随便出来见人。”
云晏想了想:“这还不够,得叫她吃点教训。”
“她刚来京城,怕还是有所误会,以为她想怎样就怎样;她还可能心里存着幻想,就算她犯错,爷也会对她心软。”
粤安点头:“三爷想给如烟姑娘什么教训?三爷吩咐,奴才这便叫人去办。”
云晏垂眼想了想,“我亲自去。”
踩着满地荒草落叶,云晏走进侯府角落里一个破落了的院子。
开门进屋,门内地板却敞开了一个入口,通向地下幽深的隧道。
云晏一步步走下去,脚步声透着阴森。
一间地牢被幽幽一豆油灯映照着,出现在了地窖里。
如烟正满面苍白地站在里面,恐惧又期盼地看着地道口的方向。
见是云晏来,便兴奋地叫起来:“三爷,奴婢在这儿!”
“他们一定是误会了,竟然将奴婢带到这儿来!三爷快叫他们放了奴婢吧!”
云晏走到地牢前站定,指尖转着扳指:“你怎知道不是爷叫他们把你关进来的?”
如烟便是一个寒颤!
不敢置信地看向云晏:“三爷……为何要这样对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难道,就因为奴婢去看了春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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