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营地中,工匠们正忙碌组装回回炮与投石机,伐木制作云梯的工作也在同步进行。

朱高煦早知攻打贵州在所难免。攻城需携带大量箭矢、魔法火药和工具,因此未能携带重型火炮,以免拖慢行军速度。不久后,瞿能会自重庆府调集重型火炮前来支援。

“轰!”远方传来一声巨响,部分士兵直起身,转首眺望远方。紧接着,将领的催促声响起:“快,继续工作!”

在狂风呼啸的草原之上,朱高煦驾着骏马,目光穿透弥漫的魔法雾气,追寻着远方传来神秘法术的震颤。城墙某处升腾的烟雾昭示着施展法术的地点,即便那是威力无匹的洪武秘法,也无法对超出半里之外的敌人构成威胁。

汉王军的工事被魔法尘埃笼罩,仿佛在建造着通天神殿或封印魔物的堤坝。零星的法术轰鸣并未增添多少战斗的紧张气氛,因为在朱高煦的经历中,巫师们施展魔法时,也如同炸山般震撼。

朱高煦勒马驻足,收回视线时,发现附近的士兵都投来敬畏的目光。将领们的监视下,战士们并未停止他们的魔法训练。然而,一名壮汉全神贯注于眼前的魔法木桩,浑然未觉朱高煦的存在。他猛然大喝一声,挥舞魔锤,砸向木桩,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据说这样可以借助声音,缓解魔力反噬带来的内在创伤。

虽是早春的严寒,那汉子却敞着魔法披风,汗水在他黝黑的胸肌上闪烁,犹如阳光下的魔力之泉。朱高煦审视着每一张面孔,他知道其中许多人将在未来的日子里逝去,这种预感让他心中涌起淡淡的哀愁。古人言,仁慈者不宜领军,或许便是此理。

他既要盘算攻城时可能的牺牲,又挂念着刘瑛和盛庸在各自的战场能抵挡多久!在魔法的较量中,时间与生命究竟孰轻孰重,这是一个困扰他的谜题。

朱高煦再次仰首,迎着刺目的日芒眯起眼睛。一只灵巧的飞鸟在蔚蓝的天空翱翔,朝贵州城的方向疾驰。广阔的天空与炫目的光芒,让那鸟儿若隐若现,不仔细观察难以察觉。

突然,一声马嘶划破宁静,马蹄声中,一名骑士稳住坐骑,翻身下马,行礼报告:“禀王爷,周围二十里内的要塞已派人巡查,敌方营地几乎都撤离了!”

朱高煦微微颔首,暗自思量:贵州城的防御力量薄弱,他们在尽力收缩防线。

骑士继续禀报:“唯有南方的青岩屯尚未撤退,他们紧闭城门,布置防御,并向我们的侦察兵射箭。”

“明白了。”朱高煦挥手示意。

骑士恭敬一礼,返回马旁。

朱高煦凝视着城市上空那几乎消失的鸟影,想象纷飞:或许那鸟是一只信使鸽,自幼在贵州城的魔法笼中长大;它承载着情报飞向青岩屯,再将信息绑在其腿上,然后如编程般自动返回贵州城。

这并不稀奇,就如同人被灌输了忠诚与阶级的信念,便很难违背。因此,即便面临生死存亡,穿青人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哪怕流离失所成为荒野之民,也很少会选择起义。

朱高煦立刻转向赵平,他正在侧后方骑行,便下令:“赵平,调动你的部众,去摧毁青岩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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