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五大三粗,大花臂,抡起炒锅“哐哐”一顿炫,空气中全是米饭被热油充分浸润后散发出的香味,令人无法抗拒。

老三边吃边夸:

“兄弟,味道不输饭店,够可以!”

“以前就是开饭店的,看到街头那家没,我的。”

“那怎么……”

“喜欢赌呗!赌的店也卖了,家也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不,摆个夜宵摊过过日子。”

恰好又来生意,大哥继续忙活。

老三叹口气,埋头吃饭。我倒是好奇他的反应,问道:

“怎么,你也赌?”

“偶尔玩玩,这玩意一旦陷进去,那肯定完蛋。”

“放贷也差不多,敢拿人抵押,胆子真够大的!”

他不服,辩解:

“冤枉,都是你妈想出来,非得这么做。我都奇怪,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原来母亲曾几次拿我的照片去和老三谈条件,反复保证出问题,绝不找他家麻烦,这才借到钱。

“三哥,你再帮我一个忙?”

“说吧!”

“把这事捅去嫂子家,既然不然我好过,那就谁都别过!”

老三说最毒妇人心,总算见识了。

“对了,和你谈个生意,帮我要笔账,事成三七开。”

镇里开装修店的裘赖子,早年借老三20万,迟迟不肯还。这人蛮横,敢直接动刀子,他去要过几次,铩羽而归。

听说裘赖子好色,对女人大方,为这事,老婆没少和他闹。

“你去睡睡他,指不定就还。”

“怎么,我看起来这么低贱吗?”

“瞧我这嘴,该打该打!”

当初和峰哥在一起时,还真要过债。看在钱的份上,答应试试。

第二天一早,老三回去散消息,我慢慢踱步到装修店附近,观察一会,生意还不错。里面满脸横肉、眉宇间透着戾气的应该是裘赖子,旁边圆滚滚大嗓门的女人是他老婆。

女人干活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一笔订单,裘赖子只是跟在后面打哈哈,看得出来,这家,女人说了算。

这就好办。

我穿着宽松长裙,看起来挺有孕味,心中懊恼,在深圳吃的太好,腰部胖了不少。

趁着裘赖子出去送货,我挺起肚子,走进店里,对着女人就是一顿哭诉:

“姐,裘哥在不在?”

女人先是愣了下,警惕问我:

“你有什么事?”

我边摸肚子边说:

“想告诉他,孩子三个月了。欠我的,也该有个说法。”

女人一听这话,火冒三丈,立马打电话:

“姓裘的,你背着我玩女人是吧?人家都找上门了,快滚回来!”

没一会,裘赖子急匆匆赶回店里,上气不接下气,看的出来,他忐忑不安。

这种不安在看到陌生的我时达到顶峰: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裘哥,这话说的,我们之间还有债,怎么能忘记呢?”

这时,女人拿着扫把追打出来,恶狠狠说:

“我不打孕妇,你们两个都滚!”

无论裘赖子怎么解释,女人根本不听,甚至直接拉下卷帘门,拒绝沟通。

他无奈,看向我:

“姑娘,我真不认识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拿出欠条,他看清后,顿时放轻松,一把抓过,扯碎,扔在地上:

“欠条是吧?现在没了。”

我又从包里拿出一大叠,嘲笑看向他:

“还想撕吗?这里还有。如果撕不完,我就挺着肚子挨家挨户发,让大家看看裘老板有多无赖,谁敢感在你家买东西!”

“你!”

当他被激怒时,大概已输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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