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忍冬还轻声念叨起了《育婴经》中的经文:“初生拭口需细帛,脐带剪三留七分……”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便到了三日之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那依旧弥漫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
紫苏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婴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又幸福的笑容。此刻,窗外传来了鸟儿欢快的歌声,似乎也在为新生命的诞生而欢呼庆祝。
慧养堂朱漆大门刚启,便见周家当铺的伙计抬着鎏金匾额候在阶前,红绸覆盖的“杏林圣手”四字映着朝阳。
对面茶楼的说书人把醒木拍得山响:“列位看官,且说那慧养堂四位医女,接生手法比宫里的稳婆还讲究!单说那止血的蒲黄炭,定要炒至焦香而存性......”
后院里,李宝儿倚着药柜翻看医案,听着前堂此起彼伏的求诊声。紫苏捧着新制的《产科实录》进来,书页间夹满染着血渍的桑皮纸——每张都记着周娘子生产时的脉象时辰。
“师父,今晨又有三位孕妇挂了咱们的诊牌。”紫苏眼尾还带着夜值的倦意,嘴角却高高扬起,“城南绸缎庄的少夫人指明要半夏配安胎饮,说听闻咱们接生时会用西域传来的...叫什么来着?哦,会阴保护术!”
窗外飘来忍冬教药童辨认药材的脆声:“记住喽,血竭要挑断面有玻璃光泽的,伪品多用松香混朱砂......”李宝儿摩挲着医案上未干的血迹,忽然想起生产那日紫苏剪脐带的手还在发抖,如今那双手已在为新生儿敷护脐散了。
当夕阳的余晖逐渐被夜色吞没,天地间弥漫起一层淡淡的暮霭之时,萧谨言手提一盏精巧的灯笼,脚步匆匆地前来迎接她回家。
他们并肩而行,缓缓走过那条廊道。廊道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一面面鲜艳的锦旗,上面绣着“妙手仁心”四个大字,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些锦旗仿佛在诉说着慧养堂过往的辉煌事迹和人们对这里医术的高度赞誉。
走着走着,萧谨言忽然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她,轻声说道:“娘子,你可曾听闻西街的刘婶近日所言之事?据说咱们这慧养堂里的医女们在接生之时,就连产妇该何时吸气这样的细节都能精准把握,甚至还会按照更鼓的节奏来引导呢!”
此时,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如水般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青瓦之上,泛起一片银白的光芒。
那片银光照亮了诊室的外墙,也照亮了墙上挂着的那幅《难产七针图》。这幅图乃是慧养堂的祖传之宝,详细描绘了应对难产时所需施针的穴位和手法。而就在前两日,紫苏姑娘还在图上新增了一些朱砂批注,那些字迹尚带着淡淡的墨香。只见其中写道:“若遇胎儿横位之情形,当先选取至阴穴配以肩井……”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