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屹敲门进来的时候,冯昆正在囔囔,“院长,陈所长,你们看,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是黎枫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作为受害者,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坐牢,让他吊销执照,让他再也拿不了手术刀!”

今天在市局有会,祁衡屹难得穿了一身笔挺的警服,锐利的双眼,先是看了一眼黎枫,看他的确没受伤,才朝冯昆扫了一眼,“口气挺大!”

冯昆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一惊,恼怒道:“你谁啊?”

陈达彬看到祁衡屹很是意外,“祁队,你怎么过来了?”

祁衡屹朝他点点头,和路从平打招呼,“路院长。”

路从平也在官方会议中见过他,算认识,摸不透他的来意,连忙站起来,“祁队,有事找我?”

祁衡屹:“没事,来接人。”

祁衡屹问陈达彬:“在出警?”

陈达彬:“对,在调解。”

祁衡屹:“行,那我去外面等。”

说完,对路从平点点头,看了看黎枫就又出去了。

路从平能做到院长,靠的不只是技术,还有细心的观察力和交际能力,留意到他看向黎枫的眼神比他人温和,狠瞪了冯昆一眼,没事给他把这尊大佛惹来干嘛!

陈达彬也不傻,屋里就这么几个人,祁衡屹总不可能是来接自己或者是冯昆的,他看了看也一脸意外的黎枫,摸不准他和祁衡屹是什么关系,但他知道无论什么关系,祁衡屹都不是徇私的人,于是并没压力,继续按流程处理,问黎枫:“黎医生,你们起争执的时候,旁边有别的人吗?”

有,但是黎枫不太想说,把那几个医生找过来,他们只会为难,毕竟上一个得罪冯昆的人,已经离开了仁康,黎枫思考了一会,回道:“没有。”

陈达彬这么问,黎枫就知道监控应该是没了,“陈所长,监控是坏了,还是缺失了某一时段的录像?”

陈达彬:“监控没坏,就是你和冯医生起争执的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不见了。”

黎枫看了眼那个站在冯昆身边,和冯昆私交很好,凭关系进仁康的行政人员,状似好奇地问了一句:“陈所长,私自帮助他人删除属于证据的监控录像会怎么样?”

陈达彬一听就明白他的用意,马上回道:“上次有个业主在小区里打架,打架后让保安主管帮忙删掉打架的监控录像,最后构成了帮助毁灭证据罪,被判一年有期徒刑。”

那个行政人员,闻言神色一变,看向冯昆,冯昆避开了他的视线。

路从平当然知道监控的猫腻,再次对冯昆道:“冯医生,虽然黎医生动手打了你,但是你侮辱黎医生清白,寻衅滋事在,要追究,黎医生也可以告你诽谤,你们都有错,互相道个歉,私下和解如何?”这次,路从平的声音比上次冷了很多。

冯昆看看在用眼神压迫他的路从平,又想起刚才看到的身穿警服,一身凛然的祁衡屹,嚣张的气焰终于收敛了大半,他本来想借这个机会把有实力却没背景的黎枫从成人心外科一病区弄走,但是现在骑虎难下,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听院长您的。”

他愿意,黎枫却有了别的要求:“道歉可以,但是冯医生得先向我老师和师母道歉!”

路从平看向冯昆,冯昆压下心里的不快,慢慢开口道:“我不该无凭无据在公开场合诋毁黎医生的老师和师母,我向黎医生的老师和师母道歉。”

黎枫往他那边走了两步,站到他前面才说话:“冯医生,你在休息室说的话太侮辱人了,我被膈应到不行,打了你,我向你道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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