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林甫一惊,若是有人要对付自己那倒是不奇怪,哪怕是对付柳致远乃至柳鹏,都不算奇怪。
毕竟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皇上眼中的红人,而柳致远和柳鹏身居高位官场之中关系错综复杂,他们这些人遭人怨恨买凶杀人都不奇怪。
但偏偏是柳若絮,这就奇怪了,柳若絮自小就很少离开柳府,认识的人本就不多,她虽然性格有些骄横,但是对下人出手却也大方,便是生气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样的性格再加上三年的空白期,又怎么会有人大费周章对付她呢?
若是想通过她警告柳致远或者是柳鹏,那更不合理了,柳若絮醒来一事又不是什么闹得满城风雨的大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从以柳家父子身边人来讲,设计对付李夫人才更有可能才对。
林甫看向柳若絮,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似乎也有些惊讶。
“若絮,这可是真的?”
听到林甫问自己,柳若絮呆了一呆,讷讷地说道:“我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昨天倒是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在花园里晕了过去。”
“子规还不知道吧?昨天有个小贼闯了进来,在花园中想要对若絮动手,幸好陈少侠路过,惊走了那个小贼,小贼被家丁们追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差一点就追到了,只是可惜...”
能混进左相府...那个贼人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但是,这个贼人又是为何要对若絮下手呢?知道若絮近况的人并不多,身手如此之好,会是...他吗?
林甫看了看柳致远和李夫人,还是将心中的疑惑先按了下去。
“事情我已经大致知晓,那么之后我自会汇报于圣上,左相大人和夫人,大可以放心。”
“有子规这句话做担保,我可就彻底放心了。”李夫人满意的笑道。
“那么,陈某也只是为了此事,既然事情解决了,那陈某就先行告退了。”
陈晓仪站起身,向众人抱拳告退,柳致远也没有挽留。
倒是林甫心里对柳若絮昨天遇袭一事还有些困惑想要问问,但自己毕竟是客人,和陈晓仪也不相熟,自然不好开口挽留。
陈晓仪离开之后,柳鹏也起身打算离开,
“父亲,母亲,那我就先回去了,若絮不日要入宫的话,我也该提前去做做准备。”
柳鹏交代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也是,想来他在宫中确实应该是比较忙的。
“好了,我今日还没有赏花呢,现在事情讨论完了,我也该去赏花了,子规,等会儿可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哦?”
李夫人起身自语着,最后一句是对林甫说的,还冲他眨眨眼,随后带着两个侍女一起离开了前厅。
这转眼间,方才还称得上热闹的前厅,就只剩下几个下人和柳致远柳若絮林甫三人。
柳若絮左右看了看,她只是性子蛮横,又不是傻子,也起身道:“父亲,我今日的跑操还未曾做呢,就先走了。”
柳致远点头,柳若絮走到林甫身边时,小声说:“校场等你哦。”
林甫自然是不动声色,柳若絮走后,柳致远摆了摆手,让其他下人也纷纷离开。
此刻,前厅终于只剩下了林甫和柳致远二人。
“子规啊,今日来,是为了来找若絮吗?”
林甫答:“子规确实是在若絮的,但是林甫是来找左相大人的。”
柳致远点头,前者指的是私人,后者自然是以左相司直的身份。
“可是为了昨日昭王爷的晚宴一事?”
林甫对此自然也不避讳,直言道:“左相大人当知如今天子为何人,昭王爷本就该是赎罪之身,留在皇都已是圣上开恩,若是昭王爷有半点谋权之心,圣上必不会一再容忍其作为了。”
柳致远沉默了些许才开口:“子规觉得我应该如何?”
“和昭王爷划清界限,左相大人,无论什么时候,官场之上,以相的身份而言都不应该站队,这一点,您是清楚的。”
对于寻常官员而言,昭王爷和当今圣上之间的争斗,确确实实是需要站队的,若是不站队,便容易引起已经站队的人的清洗,毕竟官场上很多时候站队的不是你个人,而是你身后的官职以及一系的官员们。
但身为三相的他们是个例外,他们的位子已经足够高,即使不站队,寻常人也无力去清洗他们,反而容易不小心惹怒了他们,让他们转头站队到对家去。
毕竟,即使站队成功,以三相的规格而言,也没有什么继续适合嘉奖他们的东西了。
关于这一点,大将军陆邵淳其实就做的很好,他只考虑打仗,并不在乎皇位之上坐着的人是谁,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拒绝开疆扩土的宏愿的。
“子规啊,你毕竟不是先皇时代过来的人,你并不清楚昭王爷的性子和他的恐怖之处,我不怪你,毕竟你也已经做出了最合适你的选择。”
林甫皱眉,冷声道:“左相大人就非要如此吗?若是昭王爷真有这么恐怖,那为何如今坐在皇位之上的不是他呢?是他不想吗?!”
“......当年之事,本就迷雾重重,但,据我所知,当初先皇留下的遗诏中,是将皇位传给了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齐王爷,你可知,为何这封遗诏没能公开,最后导致了夺嫡之战呢?”
先皇的遗诏?这件事林甫还从没有听说过。
“莫非是昭王爷?”
“不错,当时宣读遗诏的正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天妃娘娘,但就在天妃娘娘即将宣读遗诏的时候,一批人马突然闯了进来,以皇宫内混有妖人的名义将天妃娘娘抓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林甫震惊,昭王爷做这种事情莫不是把当时在场的众多大臣都当成傻子了?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天妃娘娘在此之前从未提起过遗诏一事,因此当时大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而天妃娘娘确实妖异过人,当时民间关于天妃娘娘是狐妖一事流传甚广。”
柳致远喝了口茶,润了润嘴,继续说:“后来,天妃娘娘在天牢中死去,相传死后变作一只赤狐的尸体,我那时因为和当时的刑部尚书关系不错,又受天妃娘娘家人所托,因此派人悄悄去将狐尸偷了出来,结果,你猜我派去的人顺便给我带来了什么?”
林甫怔怔:“天妃娘娘藏在天牢之中的遗诏...?”
柳致远点头,叹息:“遗诏一事,先皇从未提起过,我甚至怀疑应该只有天妃娘娘一人知道,但偏偏就是这么巧,被昭王爷的人截了胡,我猜,昭王爷应该也已经知道了遗诏上面的内容了,不然,以他当年那心高气傲的性格,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遗诏这样的大事,既然先皇托付给了天妃娘娘,那么想必就不会告知其他人,当然,这种事情也做不得保证...只是,先皇在林甫的印象里一直以谨慎着称。这个性子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那如果不是先皇,就只能天妃娘娘这里出了问题,当然,天妃娘娘最后的结果来看,她应该不是有意泄露,如此看来,当初的六宫之中,天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或是关系亲密的娘娘很有这方面的嫌疑。
......但是,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个呢?虽说借此可以看出昭王爷的势力极大,性格也很是狠辣,但遗诏之事毕竟已经过去,现在翻案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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