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概是因为祂和青挽的神魂都重新回到了过去,以至于煽动了蝴蝶翅膀,造成了如今这番局面。

一旦改变,就意味着更多的未知,以及更大的代价。

鸿钰自己无所谓,可祂需要考虑青挽,所以祂必须保证事情在可控范围之内,朝着既定的轨道前行。

——

天光破晓,青挽再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庙宇之外,之前似乎在靠着墙壁呼呼大睡。

她茫然了一瞬,视线落在面前古老恢宏的巨大庙宇上,疑惑的皱了皱眉。

她怎么来这儿的?

雾蒙蒙的思绪像是被黏住,好一会儿才转过来,想起之前的事情。

顾灼死了,她保住了他的魂体,带着来到了这个庙宇,偷偷将他藏在了神像身上。

那个神像高达数十米,没有脸,只有一个大概的身形,青挽从旁人口中听到过,说这是神界唯一的神明,是掌管规则万物的天道。

还说祂如何如何了得,一次次挽救天下生灵,说这次灵力枯竭的浩劫祂也必定能够力挽狂澜,护佑天下。

那时青挽才将顾灼的魂体藏好,因为来供奉的人太多,以至于她蜷缩在神像衣摆处的角落里,被迫听了许多祈祷。

那些人说现在天下不太平,前些日子岐山剑宗收徒大典,被羁押的灵虚门忽然集体堕魔,在秘境中前前后后屠杀了近乎十万修者。

连岐山剑宗的大弟子,那个精彩绝艳的天才,同样命陨于这场浩劫。

而且正巧碰上魔尊现世,本就灾难重重的收徒大典更是雪上加霜,齐聚在岐山剑宗的各族都受到了不小的牵连,死伤无数,血流漂杵。

最后还是岐山剑宗的太上长老出关,才平息了这场灾厄。

青挽只听了些许大概,寻到机会便偷偷离开了那里,只是后面大概是因为帮顾灼稳住魂体太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靠了一宿。

记忆没什么问题,甚至回忆得很真实,但……

她略微蹙眉,心头有些不太舒服,总有种忘了什么的突兀感。

想了一会儿,没找到什么头绪后她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动作之间忽然闻到了股若有若无的霜雪味,凌冽而清冷,转瞬即逝。

青挽动作微顿,思绪还未延伸,耳边便忽然落了一声轻笑。

“原来在这儿呀。”

戏谑的轻喃透着几分危险感,青挽撩开眼眸看过去,和不远处的莫惊春对上了目光。

对方仍旧是一副笑盈盈的表情,那双妖异狭长的狐狸眼却覆着一层薄薄的阴翳,玄色的长袍被血迹沾深,冷白如玉的脖颈也溅着血点,一直延伸至下颌。

见青挽看过来,他唇边弧度便勾得越发怪异,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你和顾灼去了哪?”

他身量实在太高,和青挽说话时还要微微倾身,如此带来的威慑感更甚了。

但和他凶戾的模样南辕北辙的是,他心口上的粉红色雾气蓬勃而跃跃欲试。

莫惊春看不到,只是眼神越发黑沉,落在青挽身上的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贪婪。

他找了她两天两夜,甚至险些错过他精心筹划的献祭。

这不应该。

可只要一想到她和那个顾灼单独在一起,莫惊春便觉得抓心挠肺,呼吸都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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