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
阳光明朗,窗帘的边缘上抖出了一层透彻光芒。
蝉鸣如浪潮,时而袭来,时而戛然而止。
明明是夏天,却总有几片枯黄的叶飘落到地面,踩上去“沙沙”作响。
“沙沙”
“沙沙”
虽枯黄,但不到清脆,
一位妇女正牵着孩童的小手从上面走过。
徐晁与他们擦肩而过,他止住步伐,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身影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徐晁沉吟了片刻,随后沿着与他们相反的道路,继续行走。
……
幸福小区门口,
“怎么过来的时候三步一回头,这是看到哪位中意的了?”
徐婵微微笑着说,“今天打扮的还不错。”
徐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解释什么,看了下四周后问:
“咱妈呢,还没下来吗?”
徐婵泛起的笑意很快沉没下去,她微微摇头:“妈说她想待会自己一个人去。”
“这样,那我们先走吧。”
“不先买点酒什么的吗?”徐婵问 。
“不用,他可不喜欢烟酒……”
徐晁说着,自己突兀笑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
“至于其他的,墓园旁边卖的就有。”
“那不会很贵吗?”徐婵好奇地问。
“贵点就贵点吧,这个钱没必要省。”
“哦。”
两人在公交车站等了会,一辆公交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
他们相继走上车,徐晁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徐婵坐在他身边的座位。
车门关闭,车身开始缓缓移动,外面的景色同样慢慢向后退去。
徐晁将头轻倚在玻璃上,眼神看着外面的景色,没有一点动作,
这种公交车似乎是一种电车,发动时不像柴油机那样闹腾,行驶时也没有那么震。
他的头只是轻微的一颤一颤,这种幅度甚至不会怎么影响睡觉,
之前可没有公交,坐什么都是脏乱的大巴车,每次一趟下来恨不得塞满车身。
而那时路况不像现在这般好,小时候也像这般依靠着玻璃,常常能震的脑瓜子生疼,
那时,徐爷常常凭借经验丰富的口才坐在了副驾驶。
“……”
徐晁的眼神微动,他换了个姿势,向后倚靠在座椅上。
说来也奇怪,当他,或者说他们在得知徐爷去世后,
表现反而意外的平静。
他本身是一名悲观主义者,内心早在不知何时已经将这样场景演练了数次,真正面临时反而意外的平静。
当然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自己会先一步走。
而对于死亡,徐晁也很难对此有所反驳,
因为这是每个人会迎来最公平的结局。
更何况自家徐爷是寿寝正终,要比那些意外、或者在医院里痛苦折磨了一段时间再走,要好多了。
葬礼时,他与徐婵的表现很平静,而徐妈看起来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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