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我的意思是让你说。”匡放盯着格子言的眼睛,因着格子言还没躺下,正靠在床头看书,他则躺下了,从下方朝上看,所以少年搁在鼻梁的眼镜挡不了他望进去的目光,他甚至能看见对方颊部肉眼可见地开始泛起粉色。

良久之后,格子言“哦”了一声。

“......”

“哦?”匡放伸手就把格子言膝上的书给拿走了,丢到了床头柜。

格子言垂眼静静地看着匡放。

匡放撑起手臂,翻身覆上,将格子言抵在了床头和墙壁的夹角,他眸子在这种情况下比平时更加漆黑,摄人心魄,“说喜欢我,现在说。”

格子言试图将头扭开,不看匡放。

匡放看见,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重新看着自己。

对视了几秒钟,匡放目光朝旁边虚虚一扫,恶劣地勾起嘴角,“你要不说,我就拿你的琴拉双截棍。”

"......"格子言眯起眼睛,“你拉一个试试。”

这方面,格子言有自己的讲究,他上回在学校的国庆晚会给匡放拉周杰伦的歌,都是扒过谱子的,将谱子适当地改编成小提琴风格的。

“行吧,”格子言摘下眼镜,说的时候目光因为摘眼镜的动作避免了与匡放对视,“我喜欢你。”

匡放双手捧住格子言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别......”得寸进尺四个字还在嘴里没发出声音,匡放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下来。

对方亲他明显已经亲得非常自然熟练,偏头直接将舌头送进了格子言的口腔。

匡放在格子言的口腔里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舔舐了一整圈,他将格子言的脸微微朝上抬,因为从上往下亲能够将舌头送得更深,亲得更深。

到匡放终于放开格子言时,格子言已经被亲得不成样子了。

格子言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呼吸平复下来。

“把书给我。”格子言声音沙哑。

“别看了,”匡放伸手去关了灯,把人一把拖进怀里箍着,“睡觉。”

但说着要睡觉的人,却在格子言都睡着了以后还睁着眼睛。

说实在的,他心情之前是很差,世界倾倒也不过如此,但跟格子言只抱一会儿亲一会儿,那世界倒来倒去百八十遍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匡放现在只想跟格子言好好谈场恋爱,最好以后能结婚,国内结不了就去国外结,不需要孩子,他最他妈烦小孩,他有时候都是替匡晟恶心他自己。

但童年版的格子言,匡放还是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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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婧给他们几个都提前买了早餐,连带着吴栋那份都给买了。

吴栋表情复杂地接了早餐,“谢谢。”

“多了一份?”

“路路没来,我刚刚去他家找他了,他妈说他五点多就去学校了。”夏娅用筷子戳了一只小笼包,边吹着凉边说道。

赵想成一下就跳了脚,“哈?五点多!如今的路子阳令我感到恶心!”

吴栋很理解,“距离高考也没多久了,他现在努力其实都有点晚了。不过嘛,种一棵树最好的时候,一次是十年前,一次就是现在,所......”

“你闭嘴你闭嘴!”赵想成捂上吴栋的嘴巴。

走出家属院,鼻涕糊了半张脸的刘文武被他奶奶牵着迎面走过来,两人看见夏娅,露出同样愤怒怨怼的表情。

刘继雄两口子一起入狱后,留下刘文武无人照顾,刘继雄在乡下的亲妈便卷着铺盖来照顾亲孙子了,她对夏娅这个害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恨之入骨,对她妈也是一样的态度,大小都是扫把星。

“看什么看啊,再看我就把刘继雄成年了还要你的奶吃的事情说出去。”夏娅凶巴巴地说道。

陈有婧拍了下她的脑袋,“不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口水,走了。”

月底,格子言收到了来自五所大学抛来的冬令营邀请函,其中一所便是棉大。

班里的人无一不羡慕,像这种情况,保送肯定算是铁板上钉钉了。他们还在苦哈哈复习,人家却已经轻松过关。

“棉大.....”匡放在草稿纸上乱写乱画,“我尽力,它去年理科的分数线跟top1和2相差就1分,要不是因为地理位置,它估计早就爬到所有学校的头顶了。”

格子言将自己做过的试卷一份一份整理出适合匡放的,但他也不强求,“我没让你一定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学,大学只有四年,你应该挑最适合你自己的。”

匡放将笔转了起来,表情淡淡的,“我为什么要挑适合自己的?”

“......”格子言发现自己没办法给匡放提的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别无理取闹。”

匡放笑了声,“他们选合适的,我选喜欢的,考不上我就读专科,屁大点事儿,一个破学校还能毁了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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