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闲着没事,给许殉梳理了梳理头发,掏了掏耳朵,又剪了剪指甲。

管家抱着盆景路过客厅,朝沙发上扫了一眼,“撸猫呢?”

那语气随意自然,好像是在问“今天吃了没”。

沈亭州静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皮毛光滑,眉眼温和的许殉。

嗯,怎么不算一种新型的撸“猫”呢?

许殉大概是被管家说不高兴了,唇线慢慢抿紧,仰面直勾勾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被他看得心软,对管家说,“没有撸猫,在给小许剪指甲。”

许殉眼底漾起笑意,抓住了沈亭州的手。

管家难得没说什么,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客厅。

在沈亭州的想法里,融一块大金条铸成剪刀就可以了。

看到成品那刻,沈亭州惊了。

他从天鹅绒盒子里取出那个小小的剪刀,虽然只有硬币大小,但分量却不轻,轮廓有点像蝴蝶,打磨得很精美。

“这是两用的。”傅怀斐为沈亭州展示,“这样可以当吊坠,这样就是胸针了,时间太仓促,做得不是很好。”

沈亭州觉得傅怀斐太谦虚了,“您的手也太巧了。”

傅怀斐红润的嘴不自觉翘起,“你喜欢就好。”

沈亭州不吝惜自己的赞美,“非常喜欢。”

被这样夸奖,傅怀斐面颊透出一抹红晕,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许殉突然开口,“我跟亭州的婚戒,也要麻烦小舅了。”

沈亭州眼睛闪烁了一下,傅怀斐也有些吃惊,“你们要……结婚了?”

许殉淡淡道:“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是无耻的,小舅。”

一生追求纯爱的傅怀斐认可点头,“这倒是。既然要结婚了,那要好好对亭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会的。”许殉很自然地问,“小舅什么时候给桑管家设计戒指?”

傅怀斐很自然地说,“我们不着急。”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脸上的优雅龟裂,仓皇地看了一眼厨房正在泡茶的桑岩。

傅怀斐对上次他跟桑岩微妙的冷战仍旧心有余悸,两个人都刻意没提那个意外的吻。

他压低声音,“小旬,你不要胡说!”

许殉一脸无辜,“桑管家也到年纪了,应该会恋爱结婚吧,小舅你不亲自设计一款戒指送给他做礼物?”

傅怀斐微愣,这个问题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许殉祭出灵魂问题,“小舅,桑管家结婚了,你怎么办?”

傅怀斐一抖,是啊,他怎么办?

如果小桑都结婚了,那他不就是周围唯一一个剩男了!

沈亭州看着傅怀斐扬起的优雅脖颈,嘴唇慢慢颤抖起来,眼眸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宛如歌剧里的悲情人物。

许殉雪上加霜,“小舅,到时候就你一个人没结婚了。”

傅怀斐的眼睫抖动得更加厉害。

怎么会这样?怎么只有他剩下来了?

沈亭州赶紧摁住许殉,再说下去傅先生就碎了。

沈亭州安抚道:“现在不想结婚的优质男女越来越多了,我一个朋友就打算单身一辈子,还养了好几只猫。”

傅怀斐硬生生折弯了银勺,声音虚弱,“猫?没错,我这样的人最后会留在我身边的只有猫。”

沈亭州:……

桑岩端着红茶从厨房出来,看到被悲伤包围的傅怀斐,大吃一惊。

他飞快过来,“先生,您怎么了?”

许殉拉起沈亭州的手朝外走。

沈亭州担心,“这么走……好吗?”

许殉平静道:“放心,桑管家会安抚我小舅的。”

沈亭州回头看去,傅怀斐颤抖着抬起手。

桑岩见状赶紧握住,满脸担忧,“先生?”

“小桑。”傅怀斐强颜欢笑,“你也会离开我,是不是?”

桑岩摇头,更用力地握住傅怀斐的手,“怎么会?我会永远陪着先生。”

傅怀斐忧伤地垂下眼睫,“可是你总会遇到爱你的人,你……爱的人。”

桑岩不了解前因后果,凭着本能安抚道:“不会的,您就是我最爱的人……除了我父亲。”

傅怀斐似乎不满意,“那你父亲要是不让我们在一起呢?”

看着抿起嘴的傅怀斐,桑岩微愣,“……那肯定是我做的不好,我会好好做,让我父亲认可我。”

傅怀斐还是不满意,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这次桑岩坚定了:“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留在您身边的。”

傅怀斐这才将手重新放回到桑岩的手里。

沈亭州叹为观止,“小桑管家好厉害,几句话就让傅先生没事了。”

虽然傅怀斐也是因为许殉几句话有事的……

许殉牵起沈亭州的手,“你也很厉害。”

沈亭州看向他,许殉却没有说沈亭州厉害在哪里,拉着他离开了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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