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眼睛闭上, 我想吻你。”

许殉的声音在逼仄黑暗的巷子里,清晰至极。

沈亭州僵硬地靠在墙上,心脏跳动的力度震得胸口发麻, 那种麻意一直蔓延到他的指尖。

许殉就像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他没有催促沈亭州,额头抵着沈亭州的眉心, 极度耐心地等待着。

他垂眸看着沈亭州不停扇动的眼睫, 像一只无处停靠的蝴蝶,慌乱地飞了一圈之后, 最后慢慢地垂落, 停歇在眼睑上。

沈亭州把眼睛闭上了,心脏轰隆隆跳动着。

忽然一个柔软的触感, 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皮, 湿润而温柔。

沈亭州心里一软,慢慢地睁开眼。

许殉似乎一直在等他这个反应, 在沈亭州睁眼那瞬, 他猛地扣住沈亭州的后脑勺, 吻上沈亭州的唇。

沈亭州鼻腔全是许殉的气息, 嘴唇被对方用力吮吸。

感觉自己唇瓣被什么顶开了,沈亭州神经一蛰, 无意识抓了一下身后的墙。

许殉放开他, 将脑袋埋进沈亭州脖颈, 轻轻呼吸着。

沈亭州全身紧绷着, 动也不敢动。

许殉抱住他, 声音黏腻, “你怎么才喜欢我,我都等你很久了。”

听着许殉近似乎委屈的话, 沈亭州一愣。

许殉抬起头,沈亭州这才看清了他眼底的脉脉温情,柔软的地方又塌陷一大块,沈亭州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许殉的脸。

这次许殉再吻过来,沈亭州没了先前的僵硬,轻轻地把眼睛闭上。

他确实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

沈亭州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对人产生情愫,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直到回到家,脸上热度还没有完全消散。

周子探把贺延庭送回家后,给沈亭州发了一条短信,过了一个多小时,沈亭州才有心情回复他。

洗完澡,沈亭州躺在床上的时候,忍不住想起许殉在巷子说过的话。

“你怎么才喜欢我,我都等你很久了。”

许殉这话的意思是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

什么时候喜欢的,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亭州努力回想了一下,顶多就是想到前段时间许殉开始往他身上蹭,比如喜欢躺在他膝盖上,喜欢枕着他的肩。

大概是睡前想许殉想太多了,晚上沈亭州又做了很多有关许殉的梦。

梦里许殉又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说要带他去约会,还要他也钻进电视机。

沈亭州钻啊钻啊,钻到一半的时候卡到电视里面,许殉说要惩罚他,然后把猫们都抱走了……

第二个是他跟许殉躺在沙滩上,惬意地晒着太阳,突然头顶出现一个硕大的猫脸。

那只巨大的猫看着他们,开口道:“我现在长大了,我可以养你们了。”

沈亭州定睛一看,居然是小银渐层!

然后小银渐层开始大把大把给他们撒猫条、小鱼干,还说,“虽然你们经常不给我吃,但我是好猫,我给你们多多的。”

沈亭州跟许殉抱着比他俩都要高的巨无霸猫条,愣愣对视。

第三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刚复健回来的许殉脸色也阴郁。

沈亭州进去给他做检查时,他坐在窗边,神色漠然地望着天际压下来的黑云。

那个时候许殉已经不对沈亭州毒舌了,但也没有搭理走进来的他。

每到阴天,许殉的腿就会难受,沈亭州走到他身旁问,“要热敷吗?”

许殉没有理他,仍旧看着外面的天色,沈亭州没再多话,给他检查完就出去了。

下楼就见管家从厨房捧着生日蛋糕出来,笑着对他说,“沈医生,中午留下来吃饭吧,今天少爷生日。”

沈亭州刚要拒绝,管家又说,“留下来吧,去年他生日还很热闹,今年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沈亭州心里一拧,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虽然多加了一个人为许殉庆生,但依旧没有让气氛热闹起来。

三人沉默地吃了一顿庆生饭,许殉连蛋糕都没切。

因为下起雨,许殉下午的复健计划暂且搁置,沈亭州打着伞推许殉去出去透气。

他将许殉推到前院的草坪旁,看着在雨水冲刷下,仍旧冒出头的新芽,许殉平静道:“怎么,你也要给我讲一些鸡汤?”

沈亭州没说话,只是拉起他的手,伸到伞外。

雨水啪嗒一声,滴落在许殉的掌心,他皱了一下眉,抬头去看沈亭州。

沈亭州说,“送你一滴雨。”

许殉面无表情,“我记得我给你开的工资不低吧?”

沈亭州忽然一笑,“那送你一片雨。”

他拿着伞后退两步,让被风吹斜的雨线浇到许殉身上。

许殉头发被打湿,软趴趴垂在俊朗的眉眼,扯动嘴角说了两个字,“幼稚!”

“许先生。”沈亭州面容正经起来,“作为医生我要告诉你,只要坚持,一切都有希望,作为沈亭州我要告诉你,明年我不敢再来这一出,因为你会站起来打我。”

许殉隔着雨幕看向沈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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