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手脚滚烫起来, 瞬间语无伦次:“你,我,我。”

祁不砚遵循本能吻了吻她揪紧衣摆的指尖,她神经都是麻的了, 又听他道:“你不知世间最亲密的事是什么?就是我那处……”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贺岁安转过身来, 缩进祁不砚怀里, 羞到皮肤染了一层极漂亮的淡粉色:“我好累了。”

她之前也用过这个借口。

“那你以后会跟我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么?”祁不砚低头, 薄唇无意地擦过她耳垂。

贺岁安胡乱地嗯嗯嗯着。

她的脑子里全被祁不砚这句话占据了, 要炸开似的。

尽管贺岁安知道祁不砚会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知道归知道, 听在耳里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埋首在祁不砚怀里不肯出来。

*

翌日, 苍穹烈阳。

金黄色的光划过精美的角楼、巍峨的绯色宫墙, 铺洒到长长的宫道上, 映照着金顶红门,愈发显得皇宫富丽堂皇且庄严。

几道身影穿过阳光,行走在蜿蜒曲折的长宫道。

其中一人是苏央。

昨天, 她被皇帝留在皇宫里过了一夜, 说是身为郡主的苏央难得进宫一趟,正好可以陪皇后解解闷,所以她今日才得以出宫。

苏央一见到皇帝便道自己怀疑长安中有人在偷炼破坏性极强的灵蛊,还附上调查得到的证据, 若出意外,恐会生灵涂炭。

她尚未确认是何人偷炼灵蛊, 想请皇帝排查一下可疑人物。

端敬帝却陷入了沉默。

他看过苏央递呈上来的证据,喜怒不辨, 只言会派人调查此事,为她的安全着想, 让苏央别再查下去,交由朝中大臣处理即可。

苏央隐隐觉得端敬帝的态度有些怪异,忍不住追问他是不是真没有怀疑的对象,这很重要。

她此举是逾矩和不敬了。

胆敢质问皇帝。

可端敬帝并未生气,也并未感觉到冒犯,依然很慈眉善目,可能是他信道的缘故,面对什么事都讲究心平气和,很少动怒。

端敬帝温言:“此事一有消息,朕会派人告知你的。”

苏央唯有应好。

她也听从端敬帝的话,在皇宫里过了一夜,在外人看来,苏央此次入宫仅是陪皇后解闷。

皇后还想让苏央多待几天的,后宫并无其他妃嫔,只有她一人,就算有皇帝的独宠,待久也会感到寂寞,苏央却以有事婉拒了。

温柔端庄的皇后不强留她。

今日带苏央出宫之人还是贴身伺候皇后的齐姑姑,可见皇后对这个从风铃镇来的郡主还是有几分重视的。

苏央虽极少进过宫,但该知道的礼节一样不少,不多问不多看,随齐姑姑朝宫门走。

过另一条宫道时,苏央见到一名男子,齐姑姑提醒她行礼。

男子是年近不惑的庆王爷刘衍,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年轻不少,眼角有岁月留下的细纹,玉冠束发,一身浅蓝色蟒袍,腰佩玉玦。

苏央福身向刘衍行礼。

“免礼。”刘衍第一次见苏央,问齐姑姑,她是何人。

齐姑姑低眉顺眼:“回王爷,这是皇上以前特封的风铃郡主,来自风铃镇,此番来长安,也特地进宫一趟陪皇后娘娘。”

听到风铃镇这个地方,刘衍笑了笑:“原来是风铃郡主。”

燕王墓就在风铃镇。

而燕王墓是由世世代代的苏家人守护,风铃郡主正是苏家人,刘衍是通过燕落絮知道的。

当初燕王墓启动了自毁机关,救走燕落絮的人是刘衍派去盯着风铃镇动静的阿宣,燕落絮如今就在刘衍手里,他能知道不少事。

刘衍似无意问:“风铃郡主怎么突然来长安了。”

苏央站得笔直。

她语调清冷,像一株不受侵染的玉兰花:“听说长安繁华昌盛,我想见识一下便来了。”

刘衍:“令尊呢?”

苏央:“家父没来长安,他的身体不适合舟车劳顿。”

一问一答,绝不多言。

刘衍大致猜出苏央的性格了,一笑而过,又简单说几句,与她擦身而过,苏央却倏地抬头。

她父亲苏睿林在信中提到过,炼灵蛊之人的身躯会变得与常人不同,久而久之,能不受控制地散发出如同艳花盛开的奇异香味。

苏央嗅觉灵敏,刚在刘衍身上闻到了难以忽视的香气。

很奇异。

也有可能是他佩戴的香囊散发出来的,或在进宫前熏香了。

不过苏央怀疑的对象里很早就有刘衍,据调查,他多年前曾去过风铃镇,尽管行事低调,但只要是做过的事便会留下痕迹。

苏央来到长安后,她的侍卫钟幻遇见过可疑的面具男子,他追踪对方,但对方也很警惕,没让钟幻追上,最后消失在一条街中。

那条街有很多户人家。

庆王府在其中。

苏央若有所思地看着刘衍的背影,齐姑姑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出声唤:“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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