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倒没人提起开封涂改的事了。

孟大人着急,幕僚赶紧对众人说:

“众位学子须仔仔细细从头到位阅完,再下结论,看此卷是否有涂改可能?”

可是众人不听他的,还没读到末尾,便已热烈讨论起来:

“妙,实在是妙!”

“高!实在是高!”

“此文只当天上文曲星所作,真能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写出的?”

“崔清河是何人?学生定要认识一番!”

……

孟大人气死,忍不住亲自上阵:

“你们且看,最后一句写的什么!”

大家这才看到卷末,不约而同地皱眉。

最后这一局,狗尾续貂不说,有些,大不敬啊……

孟大人看到大家齐齐变了脸色,不由得意起来。

“你们可看清了?崔清河不敬圣上,这种卷子,理应黜落,更无冒险涂改的理由!本官今日审他,不过是要治他大不敬之罪!”

啊?

事情反转如此,围观者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府县三公子。

他们是受桂如月所托,特地来煽动众学子的情绪,好逼迫孟大人公开审理。

可是他们没想到,这竟是一手将崔清河推上断头台。

“崔公子怎会……”他们叹气不已:“他糊涂啊!”

其他学子对崔清河的态度,也从敬佩变成了敬而远之。

这崔清河,竟敢说出这等谋逆之言,还是在考卷上,真是自毁前程!

大家的反应令孟大人十分满意。

他身心畅快,连声音都变轻快了:

“罪证确凿,崔清河口出恶言,藐视天威,罚四十大板,押入重狱!”

四十大板!

寻常人挨上十几个板子,都会落下残疾。

何况四十大板,那岂不是要命了?

现场中人无不露出同情的表情,府县三公子更是露出焦急的眼神。

张小兰也熬不住了,两只眼睛泪汪汪,看着桂如月:

“娘……怎么办……”

眼看衙役们正要把崔清河拖出去,桂如月大步上前,高声喊:

“大人且慢!”

孟大人正因为事情了解,浑身放松呢。

猛地听见这一声叫喊,太阳穴突突地跳。

有种不祥预感。

果然,桂如月说道:

“民妇是崔清河的母亲,有证据证明,崔清河的考卷涂改过!”

啥?

大家听得都不会了。

府县三公子更是目瞪口呆。

费半天劲,不是刚证明了,崔清河不可能涂改考卷吗?

怎的现在他的母亲竟跳出来,主动说儿子的考卷涂改过?

只有孟大人如晴天霹雳:

她怎会有证据!

怎么可能!

没等孟大人回过神来,督学沈大人就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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