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安,他小时候被拐了,我在找他。”

“哈,你不会以为这是我吧?”

“……我就是对对。”

“呵呵,正好闲着没事我给你看看,安安?什么时候丢的,多大了?”

“两岁多的时候丢的,现在是27岁。”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宴聆青不假思索,“27减2,等于25。”

钟创:“……”重点是这个吗?!

钟创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又看了几秒,“不认识,没见过。”

宴聆青把手机拿回来,钟创又给抢了回去,“加个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加好了,有人敲了门走进来,“钟少。”

随着话音,一串钥匙抛了过来,钟创伸手接住了。

那人接着说道:“停楼下了,您那车显眼,下去就能看到。”

钟创拿着钥匙甩了两圈,“行,知道了。”

送钥匙的人走了,钟创跳下了床,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说道:“走,带出去转两圈!”

“嗡嗡——”马路上赛车引擎发出动听的轰鸣声,凉爽的夜风吹得头发往后飞,动感的音乐节拍一下一下打在心间,宴聆青满脸麻木坐在副驾上。

他不明白自己接的明明是护工的工作,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他们去了商场,买了衣服,钟大少爷不仅给自己买还给他买,现在两人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

“让你拿着就拿着,能不能别扫兴!”

“谁说你做的是护工,你要做的是让我高兴,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东西,赶紧去换了。”

“不换我扣你工资!”

钟大少爷当时是这么说的,宴聆青想,大概这也是主角受说的情绪价值吧,工资虽然很多,但还是不要被扣最好,于是他就去换了。

奢侈品牌的t恤加牛仔,两人各自头上还扣了一顶棒球帽,要不是宴聆青及时取下来,帽子差点被吹走了。

“哦吼”钟大少又鬼喊了两声,宴聆青小脸上还是那个表情。

终于,一个小时候后,车子在一家餐厅外停了下来,钟少爷要吃晚餐了。

“我也要吃吗?”宴聆青看他给自己也点了一份问道。

钟创:“吃,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滋味,让你来就是陪我吃的!”

于是宴聆青又吃了。

吃到一半,钟创咽下嘴里的东西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说我快死了?”

宴聆青抬起头。

钟创补充:“宴会上,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宴聆青在心里点了头,面上嘴巴却抿得很紧。

“怎么,现在不敢认了?”钟创又吃了两口,语气不重但带着惯有桀骜。

少年清澈平静的声音说道:“没有不敢认,但是你不信,你说我在咒你。”

钟创扔了手中东西,往后靠在椅背上,帽沿投下的阴影盖住他大半张脸,只余抬起的白净下巴对着宴聆青。

看上去很拽,语气却有些沉,“我是不信,所以问你。”

“我……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宴聆青发现这事好像没法解释,他又不会告诉他,他是鬼。

“说清楚,什么看到的就是这样?”钟创逼近了过来,一双眼睛不错过宴聆青的神情,“这段时间我莫名发过几次高烧,人差点烧没了,但医院检查不出问题,有时候又像被抽干了什么东西,心里发慌,总觉得自己要死了。”

宴聆青一时没有说话。

“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钟创坐直了身体,拿起叉子又开始吃,嘴里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张脸可真会骗,骗得人什么都想说。”

“我没有骗你,我说了你又不会信。”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好吧,拿我说,我看到你的生气快流干了,全都流向了你妈妈。”

钟创握着刀叉的手骤然一紧,“什么意思?”

“生气,生死的生,人没了生气就死了,你从生走向死,你妈妈从……”

“闭嘴!”钟创厉声打断他,“胡说八道什么!我妈就是再忽视我她也是我妈!”

说完这句钟创冷静不少,开玩笑似地骂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成了封建余孽,还生气死气呢,我妈她哪有那本事。”

再抬眼去看对面,精致帅气的少年还直直坐在那里,不管凶他还是骂他,脸上表情依旧平静无辜。

但钟创总觉得那张平静的脸是在无声嘲讽,像在说:“看,说了你不信吧。”

宴聆青低头吃东西了,钟创又憋了一股气,除此之外还有隐秘的不安和恐慌。

他没在吃饭,也低头吃东西。

两个人……不是,一人一鬼沉默吃完了下半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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