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洲眼眸幽暗,不发一言将他带远了些,然后自己伸手在江应远心口探了探,沉声说道:“没死,我会把他送到医院。”
当然,送过去也没几天好活了,就是不知道他背后那人会不会过去看他。
宴聆青很满意地点头,“好的,那快去送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的。”
夜里总是格外精神的鬼上了一段时间白班后,也难免改变生活作息。
这一晚算是过去,江酌洲受了伤,但江应远输了个彻底。
……
“师傅,江应远在icu待了两天,今天被送出来了,检查不出病因,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方明用一股难言的语气将事情说出来,他看了眼首位正拿着三枚铜币摩挲的男人,见男人没什么表示才继续说道:“江酌洲一直叫人守着,师傅要过去看看吗?”
男人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为你挡灾,他还能在床上躺个一月半月才死,现在……活不过明天。”
方明凝重几分,“我知道,我也想过去见他最后一遍,但我明面上和他没有交情,过去恐怕不方便,不过我会替他多捐一笔善款。”
“嗯,玉带回来了吗?”
“带了,在这里。”
方明将一个盒子递过去,男人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染血碧玉。
玉上刻着江酌洲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旁边是一圈符文。
男人拿起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即失望放下,“之前我还寄希望于你师弟死前能最后一次消磨江酌洲的气运,为此我还帮了他一把,现在看来都是无用功。”
“不止江酌洲,就连何虞……”一个个都逃脱了他为他们安排的既定路线。
感受到男人话语里的冷意,方明垂下眼,斟酌说道:“这两人身边都查过了,何虞身边没出现什么人,江酌洲身边倒是有一个,那人叫宴聆青,还有个吴昭昭,学的东西五花八门,但不精。”
“宴聆青……阴阳失衡,生气微弱,不是个长命的。”
“师傅,要不要把他……”方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把人解决了,再不济也要把人弄得远远的,这人突然和江酌洲搅合在一起,说不定就是他影响了计划。
男人却是摇头,“不用,容易引起注意,我们还不适合被他盯上,而且……做得越多,变数越多。”
方明应了声,“那何家……”
何家现在是一团糟,一家三口,各有各的乱。
方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师傅二十多年前就安排好的,后面的事除了顺应局势推波助澜,其余不会轻易插手。
如果做得越多变数越多的话,那何家也不用插手。
想到这里,方明看了眼他师傅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年轻清俊。视线很快垂下,心里有再多想法也不敢表露。
“再看看钟家那个吧。”
他没有再提何家,方明更不会多事。
房间安静了片刻,见方明没有告辞,男人淡淡问了句:“还有什么事?”
方明:“搭救江酌洲和何虞的人没有找到,江应远绑架江酌洲那次遇到的鬼物也再没有出现过。”
那一次江应远不仅没把江酌洲弄死,自己还差点丧了命,就连方明自己也感受过那种强烈的恐怖气息,哪怕仅有短短一瞬。
“知道了,多注意就是。”
……
江应远病重的消息放出去后,各家有交情的没交情的顾着明面上的面子,都意思意思让人过来探望,再不济也要送点礼物。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应远谋害人命的事,只知道他和江酌洲不对付,争财产。
现在重病不起,人之将死,谁知道江酌洲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现在也是江酌洲在管着他,而江酌洲……啧啧,到现在谁还不知他玩的那一手。
江盛虽然有所损失,但借此清除了内部顽固毒瘤和弊端,更重要的他还是洲科资本幕后老板。
有了这两层原因,江酌洲身上就是有再多争议和谣言,他们也要卖个面子。
对于江应远重病的事,没有人惊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应远就开始暴瘦,脸色总是比纸还白,眼下青黑浓重,说他没病都没人信。
只是有了这一出,江酌洲的命格坐得更牢了,“是真的克啊。”
因此,绝大部分人都是秉持着不得罪也不亲近的态度,亲自去探病的几乎没有。
江酌洲看了下送礼名单和探访名单,没有从中找出可疑的人。
江应远躺在病床上,唇上没有一点血色,他张着嘴,眼神涣散,已经说不出话。
江酌洲轻描淡写瞥了眼,从病房中走了出去。
门拉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他正和助理说着话,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江酌洲站定在门前,等那人到近前时主动打了招呼:“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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