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 江鹤也有点忍不住了。

怎么回事啊?这段时间路澄在忙什么啊!

怎么总是很忙的样子?

还有,为什么每次他和贝珂坐在一起讨论什么《通天塔什么《机械诗篇的时候,路澄总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莫名, 有时候还捂着脸, 好像不忍直视的样子?

有什么需要连小狗吨吨都一起瞒着的?

直到这天。

江鹤看完了《机械诗篇的更新, 贝珂出去遛狗了。

他见路澄坐在那里喝葡萄酪酪, 也是随口搭话:“感觉温思尔不是真正的主角, 他最近戏份有点少。”

路澄喝着小甜水刷手机, 整个人正处在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

江鹤的声音轻柔又好听,江鹤的问题随意又正常,他下意识直接回:“肯定是主角啦。”

诶?这个肯定的语气?

这个百分之百一样肯定的语气?

《机械诗篇里面关于新生命的剧情太多了, 无论是多老油条的读者,都不敢说温思尔真的能被称之为主角。

感觉像是一个引路人,或者是主角的随身老爷爷类型的外挂。

毕竟剧情不明,而且温思尔很久不出场了, 读者都不确定的时候, 路澄这个似乎从来没看过一眼《机械诗篇的人,会把话说得这么死吗?

江鹤一愣,幽幽道:“是吗?你知道温思尔是谁呀?”

路澄神色如常:“……总听你和贝珂说,当然知道了, 那个什么小说的主角嘛。”

“什么小说?”江鹤笑起来了, “念出来,念出它的名字?”

这是什么要求!

路澄无所谓:“《机械诗篇啊。”

“……你语气有点不一样喔。”

江鹤凑过来:“你和我们念它名字的语气, 都不太一样啊。”

“你为什么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 会在很顺畅的时候, 多了一点羞耻感呢?”

羞耻、窘迫、不好意思。你那些被藏得很深但确实存在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呢?

听你语气就不对劲, 路澄有事情瞒着他。还是大事情!

“路澄,你知道的。”

江鹤一半是装可怜,一半也是说真话:“你知道我从小在家里地位比较低,养成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什么语气是字面上的意思,什么语气是背地里另有含义,路澄,我在我爸妈那里听到的够多了。”

路澄见他垂着眼睛作小可怜状,就试图转移话题。

路澄:“你爸妈怎么了?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和江澈,他们对你们的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都怀疑江鹤身上还有什么狗血剧情了。

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为什么江澈是好孩子,江鹤是被厌弃的那个?

这个问题的答案,江鹤从前并不知道。

在童年到青春期的日子里,他都茫然无措,接受着区别对待,而没有任何办法。

不知道深夜里偷偷哭过多少次。

也不知道是在哭了多少次之后,他放弃了讨好,带着自己浑身戾气的性子,谁再对着他阴阳怪气,他就创死谁!

他只以为是性格原因。只以为是江澈长得讨喜,是江澈说话甜会撒娇,是江澈有着被人爱着长大的性子。

可江澈为什么长成江澈,江鹤又为什么长成江鹤呢?

如今提起来,他也有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因为,江澈出生的时候,是他们爱情的最高峰。而我出生的时候,已经一地污糟了吧。”

到底说起来的时候,江鹤心中涌起灭不下去的难过和不甘。

“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出轨,我妈生完我,也有了别人。我是他们的爱情里,最像笑话的一个部分,我是一地鸡毛里的小鸡毛,满地狼藉中的大狼藉。”

江鹤舔舔自己干巴巴的下唇。

他也承认,也正因为承认而悲哀:“从小就被另眼相待,性格也不讨喜……我怎么和江澈比呢?”

路澄本来只是转移话题,没想到叫江鹤这么伤心。

他怀着愧疚凑近他,抱抱他,环住了他单薄的身体。

江鹤顺势将脑袋抵在路澄的心口。

本来也有些装可怜成分在的江鹤,就不难过了。

所以他一边高兴,一边郁结,发出闷闷的声音:“所以你语气不一样怎么回事?”

路澄:……过不去了是吧!

路澄摩挲摩挲江鹤的后脑勺,想像按着那种按压玩具似的,就那种橡皮小黄鸭一样,他按了江鹤的后脑勺一下。

诶,把你声音按掉!

可惜按不掉,不仅按不掉,小黄鸭还发出嘎嘎声:“说吧说吧说吧说吧!”

“你再不说,我就要猜了。”

路澄好奇他要怎么猜:“你猜吧。”

得是多有脑洞的人能猜到真相啊?

江鹤往上拱拱,把头埋在路澄肩窝的位置,开始想。

想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是从他认识路澄以来,路澄的各种表现。

路澄之前是怎么赚钱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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