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淡淡说道。
“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说清楚的。”
但如今看来,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花生见她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言,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自娱自乐去了。
......
第二天清晨。
房门外忽然传来扑通的一声。
阿瑶率先醒了过来。
看着旁边男人的身影,她有些意外。
司凌竟然还没醒。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朝着门外走去了。
只见声音来源处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只有一个被打翻的木桶横放在地上。
这又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婢女?
阿瑶有些诧异,见四下没人,也只好转身回房了。
房门吱呀一声再次关上。
司凌终是幽幽转醒了。
他坐起身来闭着眼打了个哈欠,随后又伸了个懒腰。
他有些不耐的将身上的衣裳给扯了下去。
“什么时辰了?”
他意识仍有些混沌,踉跄着站起身,嘴里嘀咕着,“还得去点兵呢。”
少年迷迷糊糊的样子颇有几分好笑。
但阿瑶盯着他裸露在外的胸膛,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只见原本毫无瑕疵的后背布满了交错的剑痕。
胸膛前也有一道深褐色的疤,从锁骨下方一直蔓延到心口处。
阿瑶行医数年,一眼便能瞧出少年当时经历了多少挣扎才能从鬼门关走出来。
眼眶一酸,泪意便决堤而下。
司凌没听到回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只见他放在心尖上宠的人正在那里泪眼朦胧,咬着唇默默淌着泪。
一副不敢放声大哭的模样。
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么大早上的哭了?”
司凌心疼的不行,想把人搂在怀里好好哄上一哄。
抬起臂膀的时候,瞧见自己上半身正裸着,他顿时身形一顿,心里暗道不好。
他昨夜刻意与阿瑶保持着距离,就是怕这身伤疤让她瞧见,惹她伤心。
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自己先露出了马脚。
想到这里,他半是无奈半是觉得好笑。
“阿瑶,不哭了好不好?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吗?”
阿瑶忍着哽咽,将手抚在胸前那处疤痕上,“疼吗?”
“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可能还疼?”
司凌不甚在意的笑笑。
“我是说,当时疼吗?”
阿瑶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心跳骤然变快了起来。
一下一下敲击着,分外的有力。
司凌呼吸一滞,自母亲离世后,他便再也没有喊过疼。
那时孔雀族内部仍有奸细虎视眈眈,父亲一个人疲于应对。
他那时便已学会将苦痛嚼碎咽在肚子里。
老城主虽然在意这个儿子,但难免粗心。
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问过司凌的感受。
良久,他哑声道。
“疼,很疼。”
那天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阿瑶了。
他说过会平安回来,又怎么敢让阿瑶再一次经历被人抛下的滋味。
万幸,他还活着。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阿瑶的唇瓣,如同以往一样,勾着她的唇舌戏弄。
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隐没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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