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笑了笑,“舅母这话我信,毕竟如果不是一家人,谁也不会将自己府上的姑娘拿出来待客。”
这话说得极其直白,也不好听,听得齐国公夫妇瞬间变脸。
“殿下,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臣妇还纳闷着,你和翎儿怎么到这来了……”
谢姝一摆手,打断齐国公夫人。
“舅母,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当真不知吗?”
“臣妇糊涂得紧,还请殿下明言。”
这是打算不承认吗?
谢姝朝多乐使了一个眼色,那管事和婆子很快被带了过来。
一看到他们,齐国公夫人反倒看上去更加糊涂。“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那管事和婆子也不是个傻的,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一推四五六,只说他们一个是负责报信,一个是负责领路,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那丫头,也回过神来,一个劲地哭,“夫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姑娘正在里面歇息,谁知世子爷和公主殿下突然来了……”
谢姝听着他们的话,再看齐国公夫妇和赵芙的表情,只觉得愤怒又可笑。她扶着多乐的手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所有人。
“有些事你们做得出来,我们也看得出来,所以有些话说了无用。”
“殿下,你这是欲加之罪……”
“舅父。”萧翎终于出声,望着齐国公,“玉竹苑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一句话,直击要害。
齐国公张了张嘴,答非所问。
“翎儿,我可是你舅父。”
所以,这是想要法外开恩的意思吗?
方才来的路上,谢姝已知玉竹苑的事。
起因是一桩陈年旧案,死者是武部掌管兵器库的库守,死因是中毒,与其一起中毒而亡的还有一位仆从。说是仆从,实则是一个被其赎身不久的小倌,而那小倌的出处就是玉竹苑。
玉竹苑这些年来向来低调,大隐隐于市,除去同道中人外,外人几乎没怎么听说过,谁也不会想到此等风月之地竟然暗藏着大量的权色交易。
当然,再是隐蔽的案子,也瞒不过萧翎。
不少官员牵扯其中,更不泛人命官司。这些官司单拎一件出来并不显然,但人数之多,关系之复杂,全拎起来涉及朝中各部。如一张网眼极大的网,撒出去似乎网不到一条鱼,收回来才能发现收获颇丰。
他一天一夜未睡,已查到关键地方。
而此举,势必惊动了撒网之人。
谢姝冷冷地看着齐国公,神情讥诮。
赵芙一直注意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她对齐国公的蔑视激怒了赵芙,赵芙不由得嫉恨更甚。
“月城公主,恕臣女斗胆直言,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便是今日世子表哥身边添了新人,你也不应该如此顶撞长辈。”
“谁说正常的?”她玩味地看向萧翎,“萧大人,你说正常吗?”
萧翎沉声道:“不正常。”
众人:“……”
赵芙更加嫉恨,嫉妒谢姝得萧翎的维护,恨谢姝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些日子以来,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笑话她。笑话她垂涎王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多年,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她看来,谢姝是在显摆,是在挑衅。
她恨恨地瞪着谢姝,“……不就是仗着自己现在是公主……”
“非也。”谢姝的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进她心里。“即使我不是公主,我的男人也不可能三妻四妾,他只能有我一个。”
萧翎,你说是不是?】
萧翎闻言,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所有人都以为他赞同的是谢姝那句只能有我一个的话。
赵芙嫉红了眼,妒火烧心。
如果这个小户女没有成为公主……
“世子表哥,你明明有才能,连陛下都对你赞不绝口。难道你甘心这辈子都要屈于一个女子的威迫之下,处处被世人耻笑吗?”
“谁说我是被威迫,我分明是甘之如饴。”
谢姝好笑地想着,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下,他们还秀了一波恩爱,顺便撒了一把狗粮,也是没谁了。
但言归正传,齐国公会善罢甘休吗?
答案是不。
因为齐国公已经迈出第一步,为达目的一定会有第二步,他的第二步就是自己的妹妹镇南王妃。
镇南王妃被人扶着过来,看样子确实受了点伤。
“母妃,你怎么了?”谢姝问着,上前接她。
她对儿子儿媳的到来明显十分吃惊,“我没事,就是崴了脚,等歇一会儿就会回去,你们怎么在这里?”
谢姝意味深长地道:“这就要问舅父舅母了。”
“兄长,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齐国公面色几变,突然跪到她面前,“溪儿,兄长求你了,求你救救我们一家,求你救救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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