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宫女从他们的藏身之地经过, 不多会就到了亭子那边。
“啊!”
“啊!”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传来,很快惊动了参加宫宴的人。一群人来得极快,呼啦啦地朝亭子涌去, 像是有人造势引领一般。
谢姝嘴被捂着,一双美目满是情绪。
萧翎你丫的, 你搞什么名堂?我说话了吗?你就捂我的嘴!】
尽管她没有说话, 但气息还是溢了出来, 如火般灼烫着别人的掌心。
萧翎眸色极暗,喉结又滚了滚。
方寸之间, 呼吸之时,全都是忍耐与克制。近在咫尺的渴望, 可望而不可亵渎的人, 如火烧心般折磨着他。
半晌, 他终于将手放开。
得到喘息后, 谢姝嗔了他一眼。
这一眼, 将刚刚捺下去的火又燎了起来。
“娇娇, 你别这样看我。”
谢姝心尖一颤。
她听出了他的言之下意。
意思是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知道了, 那么多人过去了, 显然是早有预谋,我们等会也过去。】
萧翎回了一个好字。
逮着机会,他们不露痕迹地混在人群之后。
前面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 “大殿下,你……你这是……?”
一阵女子的哭声传来, 有人惊呼, “你又是谁?”
谢姝心下复杂又起, 下意识看向萧翎。
她救了温绮,是不是害了另一个人?
萧翎, 我刚才看到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进了亭子,她……】
萧翎微俯首过来,压着声音,“她有所图,明知而故意。”
不是害了无辜之人就好。
谢姝想。
所以李相仲费尽心机设计这一出,原本以为自己的陷阱能网住一条大鱼,没想到却来了一只别有用心的虾米。
他还不得怄死!
李相仲确实快要怄死,他虽酒气上头,但在那一通尖叫声后清明了一些。他面色潮红,费力睁大眼睛看着哭泣的女子,在看清对方那一身的宫装时顿时酒醒了不少。
这个女人是谁?
那宫女抽泣着,“奴婢方才从这里路过,听到亭子里有动静。进来一看大殿下一人在此,本着问大殿下是否要奴婢去叫人,没想到大殿下他……他……”
她衣衫被撕破,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归根结底一句话,这事很严重,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秽乱宫闱。
这事惊动了如此多的人,自然瞒不过景元帝。景元帝匆匆而来,高皇后也陪着一起,其后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李相尧也在其中。
他朝萧翎和谢姝这边看来,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亭子里传来李相仲带着醉意的辩解,“皇祖父,孙儿喝多了,出来透个气。谁知这宫女闯了过来,还说要服侍孙儿。孙儿还当是在自己府中,便也就没有推拒……”
为了计划看上去是巧合,他确实把自己喝醉了,方才一时脑子不太清醒时,眼见着一个姑娘撞了进来,便以为是计谋得逞。
“大殿下,您误会奴婢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那宫女的哭声大了些。
景元帝气得面色铁青,怒视着李相仲。
这个长孙真是不成了!
他一指那宫女,“这是哪个宫里的?”
有人小声回道:“是梅妃宫里的。”
梅妃似是愣了一下,“陛下,这奴才臣妾瞧着眼生的紧,许是前几日被派到臣妾宫里的新人。”
宫里上下事务皆由淑妃掌管,这事问到最后自然是落在淑妃头上。淑妃心知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暗恨不已。
她在后宫当权多年,岂能不知被多少人觊觎,这一个个表面上对她恭维巴结的妃嫔们,背地底不知多少人骂她算计她。
而梅妃,嫌疑最大。
“回陛下的话,前几日宫里新进了一批人,臣妾便各宫分了分。想着这些人跟了主子,自有主子教他们规矩。”
言之下意,是梅妃没有教好规矩。
梅妃向来不争不抢,闻言红了眼眶。
“陛下,您最是知道臣妾的心,臣妾哪里有心思在这些事情上……但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臣妾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
她的意思是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景元帝身上,因而疏忽了其它事。
论说话的艺术,后宫的这些妃子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强。
她们相互推诿着,唇枪舌战。
高皇后道:“陛下,不管是谁的错,大殿下酒后胡来是事实,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那宫女听到这话,哭声又大。
“求皇后娘娘给奴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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