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越发嘈杂起来, 有差役们的喝斥声,伴随着女子“萧大人,您可是青天大老爷, 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的哭喊声。

谢姝急得不行,再次催促。

你怎么还不走?】

“娇娇, 你还没有回答我。”

这是必须要知道答案的意思。

萧翎你丫的, 我真是服了!好吧, 我告诉你得了,白马王子就是骑着白马的王子。戒指就是指环, 这下行了吧!】

原来如此。

萧翎深看她一眼,这才去开门。

门一开, 女子的哭喊声先是骤然一停, 然后又起。

“萧大人, 民妇的男人死得好惨哪, 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她容貌秀丽, 颇有几分姿色, 声音更是婉转动人。

地上有一具男尸, 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隐约还能看到白白的脑浆流出来。

一旁的差役们押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生得壮实,一看就是寻常人家的劳力。他见到萧翎之后, 也喊起冤来。

“萧大人,草民冤枉啊, 是她百般勾引草民, 约草民与之幽会。谁知今日草民一去她家, 才发现张掌柜死了。她说是草民杀了张掌柜,草民实在是冤枉啊!”

“都给我闭嘴!”

一个看上去是差役之首的人喝斥他们, 上前来向萧翎禀明案子。

死者姓张,盛京人氏,是一家粮铺的掌柜。

这女子名叫玉三娘,是张掌柜的妻子。她原是京中百花苑的花娘,两年前被张掌柜赎身后娶为正室。

大胤没有明文规定妓者不能为妻,是以便有一些不介意的人愿意娶风尘女子,其中以商贾之人居多。

而被押解的男人叫秦五,是张掌柜所在粮铺里的苦力。

一个月前张掌柜替东家收粮时,被高处倾倒的粮袋突然砸中伤了腰,因而成了瘫子。

据玉三娘所说,自她男人瘫了之后,总有不怀好意的登徒子在她家附近转悠,其中以秦五为最。

她害怕秦五,只能躲着。没想到她日防夜防,这秦五竟然闯进她家中,当着张掌柜的面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张掌柜对秦五破口大骂,她又拼命挣扎着不肯从,秦五一怒之下用凳子猛砸张掌柜的头,把张掌柜给砸死了。

从她零乱的头发与被撕破的衣服来看,更加佐证她的说法。

“当家的,你死得好惨哪!都怪……没能护住你,我也没能护住我自己……呜呜……”玉三娘哭着,才往张掌柜那边看了一眼就立马转头。

张掌柜的死状确实不堪入目,她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但秦五的说辞完全不一样,秦五说自己是外乡人,若不是张掌柜替他说好话,他也不能留在粮铺做活,因此他很感激张掌柜。

张掌柜出事之后,他念着这份恩情有意帮衬一二,平日里不是帮着打水就是帮着做些粗活,为怕别人说闲话,所做之事都是偷偷摸摸。

原本他对玉三娘很是尊重,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勾引他。他没把持住,一来二去便和对方有了奸情。心想着日后自己可以与对方一起照顾张掌柜,也算是报答张掌柜的恩情。

今日他如约和玉三娘私会,谁知一进屋不见玉三娘,反而看到倒在地上已气绝的张掌柜。他慌忙逃离之时,玉三娘恰好回来,一口咬定是他杀了张掌柜。

对于他的说辞,玉三娘哭着否认。

“你胡说,你胡说!秦五,分明是你见我男人瘫了,想霸占我。我不从你,你便杀了我男人逼我就范。”

她哭着,喊着,看上去凄楚可怜。

“萧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人人都说没有您破不了的案子,您一定要为民妇的男人申冤哪!”

秦五也急着替自己辩解,“玉三娘,你一个勾栏里出来的烂货,是你勾引我!我没有杀……没有杀人!”

“秦五,你冤枉我!”玉三娘哭得是肝肠寸断,“当家的,你怎么就这么去……说过要让护我一辈子,你说过要让我过好日子,你怎么能这么丢下我不……我被人欺负,任我被人冤枉……”

这时秦五似是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蓦地瞪大眼睛,“我明白了!肯定是张掌柜出事之后你耐不住寂寞,你嫌他是累赘。你给老子下套,你让老子当你的替死鬼!”

“……口喷人,是你百般纠缠于我。我知道了,我男人之前出……定就是你害的!”

二人相互指责起来,各执一词。

为首的差役又出声喝斥他们,“大人面前,休得喧哗!”

玉三娘止了泪,用袖子按了按眼角,哪怕是这么一个简单寻常的动作,经由她做起来,竟然别具一番风情。

“萧大人,民……妇还有证据,民妇能不能单独和您说。”

不等萧翎回答,她猛地磕起头来,“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萧翎,不要答应她!你不是会读心吗?那你应该听出这女子想说的是什么事,完全没有必要单独听她说。】

这声音娇脆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但在萧翎听来却是越发的悦耳。

玉三娘还在磕头,凄楚可怜又坚持。

谢姝见萧翎在考虑,更是着急。

萧翎,你干什么啊?如果你没听出她要说的是什么,那就留一个同伴下来陪你,反正不能和她独处。】

萧翎强压着唇角的弧度,对玉三娘道:“跟我进来。”

谢姝:“……”

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门半掩上,并没有关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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