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宁刚才佩戴的时候,黎昼还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
“所以这些耳环内径不一样吗?”黎昼问,上手摸了好几下。
“耳廓是12mm,耳垂10mm的,耳骨和耳轮都是8mm。”
黎昼听不懂,但黎昼觉得很厉害。
“等赛后我再去打两个。”顾夜宁说。
黎昼听不懂,但黎昼代替感觉到了疼。
管风弦突然问:“你耳朵怎么了?”
顾夜宁不明所以,跟随管风弦的手指示意又摸了一下左耳,这次好像察觉到了问题,疼痛感逐渐变得明显,他收回手借着灯光看了两眼,发现指腹上残留着红色的痕迹,微微湿润。
是血,虽然已经干涸了许多。
“怎么回事?”管风弦开始摸口袋寻找纸巾。
顾夜宁迟钝地回忆起,自己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比较急,舞台内搭的布料的确一不小心剐蹭到了自己的耳朵,稍有一分凝滞感。
但因为忙碌紧急,加上有一阵子没戴耳饰,一时忘记了,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把衣服拽了下去。
“可能刚才拽到了。”顾夜宁说,“很严重吗?”
“你耳朵下边有血,我不确定。”管风弦说。
他用纸巾小心翼翼帮顾夜宁擦拭了一下,但距离刚才脱衣服的时间已经有些时候了,擦拭了几下,作用不大,反而让顾夜宁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更进一步的疼痛。
并不细微,甚至在意识到之后,逐渐变成了令人忍不住皱眉的程度。
但这种痛意于他而言不足为奇,甚至在那种疼痛的刺激下,身体微微震颤,提前体验到了几分兴奋。
其实顾夜宁刚才在舞台上表演过主题曲之后,混杂了前世复杂情绪的紧张混乱,似乎已经消散了大半,不用去确认画面,他也敢肯定,自己刚才在镜头里笑得很好看。
在决赛舞台这样关键的时候,逐渐开始享受舞台,是件好事。
顾夜宁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敞开的外套内里,白色的内搭上也沾了血迹,星星点点的红,不算特别多,但是外套没有扣子,是敞开的,静立状态下都不能保证完全遮住,更别提在舞台上激烈舞蹈的时候了。
“现在怎么办?要换其他衣服吗?”管风弦问。
顾夜宁摇了摇头。
长袖外套倒还好,自己的外套一半是无袖,只能搭配背心款的内搭。
幸亏第一个上台的是《冷雪组,顾夜宁临时找来了酒精棉片,稍微处理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痕迹,然后拿掉了最下边扯破的那个耳环。
幸亏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顾夜宁没有用力到直接把耳环带下来,导致整个耳洞被全部扯开,但从流血状况来看,比赛结束后去医院看看,应当会比较保险。
因为在紧急的情况下没办法细致地查看到底情况如何,所以在那之后也只是简单擦掉了血——酒精接触到伤口产生了更进一步的疼痛感,生理性的刺激导致顾夜宁的眼角微微泛红。
但在顾夜宁可以接受,甚至觉得舒适的范畴内。
内搭上的血迹斑斑点点,但并不显得丑陋难看,到时有种带了点设计和定制感的特别,与黑白银三色放在一起也不杂乱。
他回来的时候,《冷雪已经结束了表演,洪川上台,开始和导师对话,听他们点评刚才的《冷雪舞台。
“擦香水舞”的记忆性如前世一般强烈,不少嘉宾和导师们都在跟着舞蹈动作模仿。
这组的vocal其实不算太多,但是好歹卫南星也是许多粉丝钦定的“出道组大主唱”,算是驾驭住了所有的高音部分,细微的失误在开的不小的垫音下,直播里并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至少表演完之后,“《冷雪难听”的词条没有飙升上热搜。
“让我现在先来看一下,此刻,恰好在第九名这个位次边缘徘徊的练习生,都有谁吧。”
两首决赛歌曲之间会发布此时的投票情况,也就是催票位。
虽然明白这应该和自己无关,但顾夜宁的心跳瞬间飙升。他一把按住胸口,强行不让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过于亢奋,以至于产生它随时会从嘴里跳出来的幻觉。
管风弦的注意力终于从顾夜宁身上分散了一些,这让顾夜宁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练习生们都停止了动作,不约而同地开始等待。
“他们是——”
现场尖叫声顿起,夹杂着哀嚎和慌乱的对话,嗡然不绝。
“谁?!是谁?!是谁?!”
和记忆里出现了一些出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的,是四名练习生。
霍弋。齐继。石琛。陈思燃。
四个名字,连带着练习生的公式照,四宫格的形式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顾夜宁深吸一口气。
“卧槽!”周围的练习生们纷纷叫出了声。
石琛恰好不在,离开整理衣服去了,所有人不约而同扭头去看小组里目前唯一一个照片留在屏幕上的人,霍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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