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陛下是将嚣张写在脸上的人,现在年纪大了有所收敛。
二殿下是巴不得将懒惰二字刻在脸上,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存在感。
大殿下——
她属于长着一副老实人的脸,表面上将无害两个字写在脸上,一剖开肚子全是黑水。
当年的坦诚可爱的大殿下,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全是城府,满肚子算计的笑脸虎?
长歪了?
亓官让几个老臣表示了忧心。
“……不过这样也好,满朝文武没几个省油的灯,大殿下不学得跟陛下一样精明,如何压得住众臣。”
亓官让与丰真下棋,偶尔提及两位殿下,自然少不了讨论。
虽说殿下学习天赋不咋样,但动手能力却是一等一,十三岁正式入朝之后办的案子,每一桩都能赞一句“漂亮”,这也让他们这些老臣安心不少。
稳了!
丰真道,“我倒是觉得二殿下更深不可测一些。”
二殿下是“懒惰”的代名词,没见她怎么用功,但谁也不能说她无能。
在丰真看来,这位二殿下此举像是韬光养晦也像是避嫌蛰伏。
起初他们与其他人一样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二位殿下成年之后会掀起夺位之争啊。
不久之后,大殿下被确立为储君,二殿下封了郡王。
二殿下还主动奏疏要了“贤”作为封号,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表示自己毕生之愿就是辅佐长姐。
讲真,这对姐妹俩关系好得有些不正常,也让丰真一度怀疑这么和谐的皇室关系是不是有啥阴谋。
纵观史书,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事情还少了?
陛下膝下就她们两个孩子,干掉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妥妥的下一任皇帝。
这么大的诱惑,两个人居然无动于衷?
二殿下各种维护大殿下,大殿下各种宠宠宠二殿下,每次都是一副“你们可以说我哪里不好,我可以虚心听,认真改,但你们绝对不能说一句我妹妹哪里不好”的样子。
大殿下涵养极好,但谁说她妹子一句不好,二话不说直接怼人。
丰真看着这个节奏,有些担心皇室是不是要闹出不能见人的惊世丑闻了!
直到——
二殿下刚成年就叼走了自家可爱的小儿子丰攸,丰真才真正松了口气。
太好了,二殿下性向还是男,她没有弯。
诶?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与丰真有同样心情的,当属亓官让。
丰真这浪子能被丰攸蒙骗一段时间,但亓官让多精啊,很快就发现儿子有些不对劲。
发现不对劲这一日,亓官老大人一脸阴沉地回家,请了家法,大马金刀地等不孝儿子回家。
亓官魏氏看这架势都怕了。
“忞儿怎么了?”
大儿子和几个女儿都在外任官,唯一在身边的就是小儿子亓官忞。
亓官让突然动怒,必然与小儿子有关。
“这不孝逆子!”
带坏一国储君,万死难辞赎其罪!
亓官魏氏被这阵势吓到了,还以为自家儿子参与谋反。
战战兢兢等了半个时辰,亓官忞一回来就看到脸色铁青的老父亲。
他惊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么。
父子俩去了书房,散了伺候的仆从,确定没有隔墙耳,亓官让才怒气冲冲斥责儿子。
“谁指使你以色惑君?”
亓官忞:“……”
长得好是他的错喽?
“父亲这话……儿子不懂,儿子何时以色惑君?”
亓官让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救心药。
“你与大殿下的事情,你敢说你没做?”
亓官忞道,“大殿下是君,儿子是臣。”
“哪有臣以色待君?”
亓官忞冷静道,“儿子与殿下两心相许,虽说是君臣,但从未误导殿下做出错事。”
亓官让道,“殿下年纪小,她不知事情深浅,你能不知?”
亓官忞:“……”
殿下比他年长三岁……不过,哪怕他提醒父亲,父亲也有其他说辞。
这怕是个假爹。
父子俩气氛有些僵硬。
亓官忞倏地道,“为何儿子不能?”
“什么不能?”
亓官忞道,“父亲自小便教导儿子要忠君,儿子不敢有一刻忘记,这么多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以殿下为先。只是——殿下成年之后为了子嗣考虑,少不得要人伺候。女子生育何其凶险,难保皇室父族没有篡位、取而代之的野心。儿子为何要让殿下为了这种事情费心?承受这些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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