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公盘进入了最后一天竞标阶段。

前两天暗标陆陆续续开箱,不少翡翠原石已经有了标主。

不过有个奇怪的现象,今年有些石头看起来表现一般,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出了天价。

比如说原本有块苹果绿的干青,标价600欧,搁在以往公盘一定是流拍的小料,今年暗标开盘的时候,价格是60万欧。涨了一倍。

还有一块打灯也看不出个一二三的乌鸡料,不知道是哪家的货主拿来凑数的,开盘的时候,也有人接手,中标价格是一万欧。

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秦禹苍给夏泽笙去买了水回来,看夏泽笙正拿着手里的标单,对照大屏幕蹙眉沉思,问:“怎么了?”

夏泽笙有些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上的石头,中标价都不太低。可是我按照你教我的,为了避免竞争,选的都是些很普通的小料。”

秦禹苍拿过他的标单,对照看了一眼大屏幕,忍不住笑了。

夏泽笙困惑看他:“为什么笑?”

“是不是你看石头的时候,有人一直跟着你。”秦禹苍问他。

夏泽笙点点头。

“公盘里不少人自诩行家,其实都是夹生饭,很容易受影响。我们前两天切涨了一块儿春带彩,他们会觉得你高深莫测。你投什么,他们也投什么。以为一定能涨。”秦禹苍对他解释。

“……原来是这样。”夏泽笙说,“我看的石头都是为了设计练手,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秦禹苍说完,问夏泽笙,“有没有其他的原石,你觉得有感觉的,我们再投一轮。”

“还要投吗?”

“要,如果计划顺利,九霄也需要翡翠原石做储备。你总不能指望秦勇。”

正说着,秦勇从大厅外面进来,面容憔悴,神色慌张,看到他们两个人也没什么心思过来为难,给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他昨晚输得很惨。九霄一整年的利润都搭了进去。”秦禹苍没把秦勇放在心上,从夏泽笙那里拿过来笔记本,看了一下他记录的原石编号,又对比了一下公盘发下来的册子,在标单上写上了一些号码和标价,递给胡磊。

“辛苦你去投一下标。”他对胡磊说,“不会亏待你,买好的石头大涨分你20%。”

胡磊相当清楚秦禹苍这个标单的价值,二话不说就去投标去了。

这个时候大厅的大屏幕一直不停地滚动播放被拍下的石头还有中标金额。

除了刚才那一阵子奇怪的低石高拍的问题,后续的中标价格都在大家接受范围之内,正常到让人昏昏欲睡。

大约是因为今年全球经济总体不景气,缅甸公盘今年的暗标价格也少了很多惊喜。

好几块有潜力成为新标王的石头,拍出来的价格也都表现平平。

于是这个过程显得冗长而枯燥。

连夏泽笙都有好几次走神,他侧过头去看旁边秦禹苍,无论什么时候,秦禹苍都聚精会神,没有离开过那块大屏幕。

秦禹苍不是那种狂热的赌石分子——这一点夏泽笙可以确信。

秦禹苍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玉商。

他对待公盘的态度,就好像只是路过这里,顺手切了两块石头,轻松随意。可是即便如此,他在处理具体有关公盘的事情时,态度却又极为认真。

这大约就是“举重若轻”吧。

夏泽笙想。

“你觉得我们那块原石,中标价能到多少?”秦禹苍问他。

“扶镇宇和南阳商会的报价,其实不能算秘密。后来还有别的玉商接触过我,给到过两个亿。”夏泽笙说,“我们既然没有接受,真有人要投标,标单价格应该在两个亿以上。”

秦禹苍摇了摇头。

“高了?”夏泽笙问。

“低了。”秦禹苍说。

“那你觉得能有多少?”夏泽笙问。

“三个亿以上。”秦禹苍说。

此时,大屏幕上清空,打出了新原石的编号——4268。正是夏泽笙从秦家老宅拿出来,一直待在身边的那块心形原石。

旁边中标价闪了闪。

出现了一个数字。

下一秒大厅里便一片哗然。

胡磊早就跳了起来,激动的嚷嚷:“标王!新标王!!!”

三个亿的估算确实有些保守。

如今大屏上的中标价格是4480万欧元,也就是3.5亿人民币。

这个价格,比千玉集团最开始给到的价格还高出了一倍多,上一次在缅甸公盘上拍出这个量级的金额,还是在2010年以前。

一块紫罗兰色系翡翠,拍出3500万欧元的天价,这个纪录十几年来没有被打破过。

而如今无数人见证了这个纪录的刷新。

夏泽笙吃惊地看着那个金额,用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他看向秦禹苍。比起周围人的狂热,幕后操盘新标王诞生的秦禹苍显得尤为冷静。

他笑了笑对夏泽笙说:“看来我估算得还是太保守了。”

在中标价格后那一栏,写着的是中标人的名字,这个中标人不是自然人,而是一家信托公司。

不过这个时候,人们还在兴奋中,谁会在意这些细节,反而在讨论不知道是哪个大财阀不肯透露姓名,选择了一家信托公司代为投标。

接着,标王的数据被清空,大屏幕开始闪现下一块原石的中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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