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的经历,见过的人生百态,让夏泽笙并不是个坦诚的人,甚至很复杂,他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秘密、很多苦楚。

他用厚厚的壳子包裹着自己的心,用伪装来面对一切问题,坚强得不肯低头。

唯有对秦骥,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用最柔软的一面,去承接所有秦骥给予他的,无论是冷漠,抑或者是伤害,他都一并接纳。

殊不知,不设防的他,才是最动人的。这样的他,只有秦骥见过,只有秦骥掠夺过,拥有过。

上辈子的自己,可真是个恶劣的人啊。

秦禹苍想。

夏泽笙走近了,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还要一点时间,就去买了些菜。”

秦禹苍弯腰去接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夏泽笙反映了一下,才松开手。

“谢谢。”夏泽笙小声说。

“累不累?”秦禹苍抬手把他那缕头发理好,温暖的指尖从他耳畔滑过。

夏泽笙愣了愣,看向秦禹苍,秦禹苍的眼神里含着的意思,仿佛能读懂,又似乎读不懂。

累不累……

没什么代指。

只问他累不累。

他不清楚秦禹苍到底是问他买菜累不累,还是问他这么客气累不累,抑或者是这样的人生累不累。

于是过了好一会儿,夏泽笙才低声说:“不知道,习惯了。”

从来不会求助,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境,一个人忍受无数刁难,一个人舔舐伤口。

世界无人赠予他友善。

唯有秦骥和眼前的年轻人,曾对他施以援手。

到家后,两个人把买的菜收拾好了。

只剩下那束花。

还好夏泽笙有先见之明,买了个花瓶,这会儿接了水,将花的枝叶剪好,一根一根插进去。他很喜欢这件事,做得很专注。

秦禹苍靠在旁边,欣赏了一会儿美人与花。

现在想想,二沙岛别墅那繁花盛开的花园,每层楼都有精心装饰的鲜花,一日一日不重样,想必夏泽笙曾花费很大的精力来做这件事,只为了取悦秦骥。

心情说不上来。

有些自得,毕竟这些事,做出来,都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

又有些扼腕,这样的景致,他上辈子竟然浑然不觉,丝毫没有欣赏。

然而更多的是心痛……

一个人,要多爱另一个人。

才会在无数的日子里,不厌其烦地做这样的事。

而夏泽笙,何至于此?

心疼成了懊恼,生气后莫名就吃起了醋,明明夏泽笙心中念着的也是自己,这会儿已经没有逻辑。

夏泽笙还在那里细心搭配花束,他已经走过去,低头吻上去。

这个吻来得毫无征兆,根本不让人有准备,夏泽笙茫然地承受了,顺从地接受这个有点霸道的吻,抬手勾住秦禹苍的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秦禹苍松开气喘吁吁的夏泽笙。

瞧他眼里没有了那点儿专注,这才多少满意了一些。

“我是谁?”他问。

“……禹苍。”夏泽笙还有些茫然,气息不稳地顺着话头说。

“我去工作。”秦禹苍对他说。

夏泽笙点了点头,看着他。

秦禹苍假装没理解夏泽笙的眼神有多奇怪,只对他说:“累的话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饭。”

家里没有家具,唯一的桌子就是厨房的中岛台。

而夏泽笙在这里插花。

如果把电脑摆到这里来办公。

工作效率大概率为零。

于是秦禹苍拿着电脑去了卧室,那里好歹有一张床垫可以做,而且不会有人来撩拨他的注意力。虽然工作大概是个借口,打开邮箱开始处理最近婚假期间没有处理的问题后,秦禹苍还是很快地专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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