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清歌知错,不愿回宫。”
宫中局势如今错综复杂,她若回宫,恐成为他人夺权之垫脚石。
齐思砚牵着沈南书离去,留下最后一言:“若非那就为公主,本王早已杀之。故望公主,识时务者为俊杰。”
齐清歌跌坐在了椅子上,一双白皙的手搅碎了手里的帕子。
齐思砚,你会后悔的!
用过晚膳。
沈南书看着还在看书的男人,还是没有开口问一些事。
“怎么了?”
齐思砚放下书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想问什么便问吧。”
沈南书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伤如何来的?”
齐思砚舔了舔嘴唇,在女人担忧的目光中问道:“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好。”沈南书想也不想的回答。
齐思砚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这伤是我自己刺的。”
沈南书满眼震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齐思砚急忙按住她:“你说过得,不生气。”
沈南书闭了闭眼,皱眉道:“你继续说。”
“父皇长睡不醒后,皇后身边的侍女来找我说她找我,于是我便去了……”
沉重的宫门被推开,齐思砚抬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高位上的女人。
“见过母后。”
“阿砚来了,阿砚这些年辛苦了。”
“儿臣不知母后何意?”
宫殿里面只有他们二人,贤皇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她的眼底全是疲惫。
“本宫知晓,你对本宫心存怨恨。”贤皇后步履沉稳地走到齐思砚面前,缓声道:“这些年来,每当看到你这张脸,便会让本宫想起你的阿娘,那个令皇上至今念念不忘的女人——江素。”
齐思砚侧过头,避开女人伸来欲抚摸他脸庞的手,冷声道:“你不配提及她。”
贤皇后轻笑一声,不以为意:“你果然都记得,如今你也不再伪装了。罢了,他已是生死不明,你又何必再有顾忌。”
齐思砚目光如炬,凝视着她,道:“皇后,你伪装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累,如何不累。”贤皇后的目光浑浊,扫视着宫中数十年不变的陈设,声音略微沙哑:“然而,本宫心甘情愿。”
“本宫与他自幼结为夫妻,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以为此生能与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共度一生。岂料,在他见过你阿娘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忘却了对我的誓言,忘却了那些默默陪伴的岁月,忘却了我为他所做出的牺牲!”
“他负了你,你不怪他,反倒加害于我阿娘?”
“是啊,我为何不怪他,反倒害你阿娘呢?”贤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思,“或许这便是女人吧,你阿娘死了,他的目光便会重新回到我身上,我便能既往不咎,与他继续和和美美。若他死了,我便会成为寡妇,被家族视为耻辱,我这荣华富贵的一生又该如何延续?”
“可是,我错了,有一个江素,便会有无数个江素。本宫杀之不尽。所以后来,本宫所求不过皇后之位,其他的,本宫皆可舍弃。”
齐思砚冷哼一声:“你与他的确相配。”
“本宫亦如此认为,本宫与他皆是登不得大雅之堂之人,我们丑陋的内心将我们引至今日之境。”
贤皇后转身凝视齐思砚:“既如此,你可想好如何杀本宫?是欲让本宫如他一般长眠不醒,还是一刀了断,亦或是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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