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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紫霄殿,已是入夜时分。

众侍从见到容兆平安归来,无不松了口气,说起这几日宗门诸事,若他再晚些回来,这宗主之位怕又要换人。

容兆多的未提,派人去将宗门各座山头镇住,说稍晚些时会下宗主令。

他带乌见浒先去沐浴更衣。

紫霄殿后有一汤泉池,是之前乌见浒昏迷不醒时,容兆命人建造的,供他疗伤之用。

一同步入池中,容兆如往日那般,先帮乌见浒调理内息。

皮肉伤早已修复,内里沉疴却难医。裂痕斑驳的丹田聚不起灵力,无论容兆送多少灵力给他,皆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

但至少,能让他好过一点。

坚持为他顺了三遍内息才停下,容兆睁开眼,对上面前乌见浒噙笑的目光,喉咙一滚:“做什么?”

乌见浒伸手过来,帮他拭去额上的汗:“累吗?”

这点累比起别的,根本算不得什么,容兆微微摇头。

乌见浒张开手,容兆便顺从靠过去,坐到了他身上。

他们在热气氤氲的汤泉池中交叠而坐,自然地亲吻至一处,缠绵不止。

最后乌见浒亲昵吮着容兆鼻尖,哑声问他:“要不要?”

容兆拧眉,显是担心他身体。

“没什么事,双修没准能让我更舒坦些。”乌见浒有意诱惑他。

容兆想要反对的话咽了回去,小声道:“你歇着别动。”

乌见浒轻声笑,由着他。

容兆扶着乌见浒肩膀坐了下去,拧着的眉头未松,有些费力,但自己来也颇好掌控,于是一时难受一时爽快的,滋味倒是不错。

说是双修,仍是他单方面给乌见浒输送灵力,以这样的方式却是更方便。

乌见浒爱怜地吻着他,感受容兆在自己身上摇晃的力道,听着他在耳边压抑地喘,越是怜惜,越想将人揉碎在怀中。

却不知还能再占得这个人几时。

这样的念头让乌见浒有些痴狂,容兆不让他动,他到底没忍住。

水波不断漾开,喘息交错良久,逐渐平息。

容兆趴在乌见浒肩上,汗津津的发被他撩去耳后,莫名又想流泪,终是忍住了。

乌见浒啄吻着他:“起身吧,你还有事情要处理。”

容兆点点头:“你再泡一会儿。”

他先起来,跨出池子,背对着乌见浒拿了衣袍一件件穿上。

乌见浒的视线停在他背上——格外漂亮的线条弧度,覆着薄薄一层背肌,肩胛骨好似对称的翅膀,要助他展翅远去。

乌见浒低头咳了两声,覆在唇边的手掌上咳出一滩血,他立刻背手抹去嘴角血渍。

容兆闻声望过来,满脸紧张:“怎么了?”

乌见浒沾了血的手没入热池里,冲去痕迹:“无事。”

容兆不放心,不肯再走,坚持留下来陪他。

乌见浒无奈,稍待了片刻,便也起身:“走吧。”

容兆直直看着他,乌见浒拿了件中衣披上,伸手一捏他的脸:“傻了?真没事。”

容兆压下心头担忧,一言不发地帮他将衣袍穿上,最后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乌见浒侧头,将人回抱住:“宗主这是在与我撒娇?”

“有事就跟我说,不要瞒着我。”容兆的嗓子有些哑。

乌见浒吻了吻他的脸:“好。”

之后他们回去殿中,容兆手拟宗主令。

神恩大殿中出的事,包括奚莫华之死,他不打算再对下隐瞒,直接将当年种种公之于众,也公开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宗门上下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自不用说,他手刃一众长老,屠尽宗门精英弟子,事情传出,更叫仙盟其他宗门震动。除了觉得他疯了,大多数人唯有不寒而栗,容兆如今剑道修为之强,真正已是天下无敌,而他本人更如煞神降世,若对上他,生与死或都只在他一念之间。

听着外头来的消息,乌见浒不由失笑:“说你疯癫成魔,屠尽了宗门精英弟子,元巳仙宗根基大伤?”

“一等弟子中,尚有众多前途大有可为者,皆是元巳仙宗精英弟子。”容兆淡道,“至于那些人,我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识趣。这些年他们自诩长老亲传弟子高人一等,在门中仗势欺人,腌臜事情没少做,一并料理了倒是清净。”

“你这样,别人都要怕了你了。”乌见浒提醒他。

“随他们。”

让人敬他怕他,总好过再不自量力来算计他和他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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