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漾不知道他们在楼下隐蔽的角落亲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又喘不上气了,对方的吻如同汹涌的潮水,没有间隙地一浪高过一浪,他快要溺死在其中。

他轻哼一声,扬起脱力的手艰难把纪听推开,在紊乱的呼吸间低声开口:“不亲了,听听,嘴又要被嗦肿了……”

纪听手抚过他眉骨和眼睛,借着远处的路灯光,隐约看到宋漾眸子里泛着生理性的泪。

他放过宋漾的嘴,微微俯身去吻他颈侧的皮肤,宋漾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发丝蹭柔软蹭着脸,痒得他忍不住往后躲,又被握着后脑勺按了回去。

脖颈湿了一片,泛起凉意,纪听一路吻过来,吻在他喉结上,张开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嗯……”宋漾被迫仰头,纪听感觉到齿间喉结在震颤,求饶似的闷哼从他耳侧响起,“我不想亲了,不舒服,听听……”

“小骗子,叫‘听听’就说明你很舒服,亲上头了就叫听听,平时都喊贱男人,癫子,神经病,你这家伙怎么两幅面孔?”

“唔……”纪听说着又在宋漾的脖子、下巴上落吻,激起一连串的低吟,宋漾腿都软了,无助地抱紧纪听的肩膀才没跌下去。

“在运动场那次也是,亲几下就变得乖乖的,即便心里头很生气,嘴上还是要叫‘lis哥哥’跟我求饶。”纪听又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宝宝怎么那么可爱,我喜欢死你了。”

宋漾眨了眨眼,极力平复喘息,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妹的,还有脸提那回……老子真想一掌攘死你。”

纪听勾了一下唇角:“嗯,这才对味儿。”

“你是不是受虐狂?”宋漾骂道。

“喜欢被老婆骂,只有老婆能骂我。”纪听捧着他的脸,轻轻左右晃了两下,“我不想回宿舍,带我一起上楼,好不?”

宋漾下意识怕他的手拍开,认真道:“去你的,我局部肿得跟个qq肠似的,还想折腾我?”

“……”纪听哑然失笑,“想什么呢,那种事情本来就不能每天做,我只是想和你正常睡觉,抱着你睡,一起聊聊天。”

“我、我也没说想做啊。”宋漾磕巴着开口,“那、那走吧。”

“嗯。”纪听牵住他的手,又问,“真的那么严重?待会给我看看,顺便帮你擦点药。”

宋漾脚步一顿,想象自己趴床上、撅着大腚任君察看的画面,顿觉诡异无比,疾呼道:“谁要你看,谁要你擦药了?小心我喷你一脸。”

“又不是没看过。”

和纪听一起上楼时,宋漾又想起了什么事,转头看向他:“那个……你之前说要去留学,到底什么时候去?”

纪听微微一顿,回答:“本来是这学期结束了去,但我不打算去了。”

宋漾愣了一下:“啊?为什么,因为我吗?”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去,没什么含金量。”

“都说出国是去镀金的,没含金量?你开什么玩笑。”

“专业不同,价值也不一样,你懂什么啊。”纪听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攥紧他的手,“好了,不用担心,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宋漾没说话,往台阶上走了几步又回头:“你那么喜欢画画,怎么就不想去了,可别是因为谈恋爱,省得以后还要怪我耽搁了你的大好前程。”

纪听说:“傻瓜,怎么会呢?”

宋漾瘪了一下嘴,闷闷的有些不高兴,半晌之后才开口:“如果去的话要在那边待多久,三年?两年?”

“交换只有一年。”

“哦……一年也不长,我们就算分开也不会太久,你再想想吧,我也不强迫你什么,这毕竟关系到你的未来,你要考虑清楚才行。”

“老婆说得对。”纪听倾身过去,像只大型犬似的蹭了蹭他,“那我听你的,再想一想。”

回到学生会后,宋漾又开始了无止尽的例会、策划、办活动的苦逼生活,像大一上期那样忙前忙后,唯一不同的是原来高高在上的会长成了男朋友。

才确定关系之初宋漾还有些不习惯,但没过两周就完全适应了。

尝到恋爱甜头后,他就必须和纪听黏在一块儿,要一起吃饭上课,要拉纪听去自己家睡,开例会的时候眉目传情,一旦分开就浑身刺挠,每天都得当面骂一骂他才舒坦。

他在屋里给纪听放了一套日用品,什么东西都是双人的,普通的出租房好像有了家的感觉。

宋漾现在总算明白恋爱脑的行为动机了,质疑陶子奕,理解陶子奕,成为陶子奕。

周六纪听因为赶画稿没来他家住,第二天清早,宋漾半梦半醒间听到电话响了,他迷糊地晃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最后闭眼按下接通。

“喂,老公……”

对面安静了好几秒,宋漾揉了揉眼睛,黏糊糊开口:“干嘛啊老公……怎么不说话?”

对面依旧安静,宋漾这才撑开眼皮,拿起手机一瞧,只见屏幕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妈。

“卧槽!”宋漾瞬间清醒,一个翻身爬起,清了清嗓子说,“妈妈是你啊……大早上的有啥事?”

对面的许老阿姨沉默几秒,狐疑地开口:“漾漾,你谈恋爱了?交男朋友了?”

“啊?什么,你给我找了个后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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