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刑部地处城北,却偏偏调动了中城兵马司的人来防守,而中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就是史兴。

吕曦这一系列的动作,朝中官员很快就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左相之子安杰负责审案,右相之子史兴负责防卫。

这左右二相虽然政见不合,但都是忠心耿耿的保皇党,由此可见,皇上是下定了决心要彻查此案了。

刑部大牢专门划了一个小院给安杰,史兴的人把那小院一围,就连刑部的人都不让进。

几天下来,小院里的人也不出来,吃喝拉撒都由兵马司的人负责。

外界的人只能通过蛛丝马迹来判断里面的情况。

夜半时分,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院子里黑灯瞎火,但是门口却站着一个手提灯笼的老头。

夜色之中,一个带着宽沿帽子的人走到了院门口,与门口老头交谈了两句,老头便打开院门,将人放了进去。

人是进去了,但是院子里依然一片漆黑,院子里的三间屋子也没有发出一点光亮。

就这么陆陆续续地进去了四五个人之后,老头才吹熄了手里的灯笼,返身进了院子,并且把门关好。

三间屋子正中堂屋里,此时已经坐了一圈人,仅凭着微弱的月光,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正中座位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事情越发棘手了,今日请各位前来,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各位见谅。”

一个明显很不耐烦的声音说道:“阁老有何对策不妨直说。”

苍老的声音回道:“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本以为能够得手,可是现在看来……”

那个不耐烦的声音有些急躁:“甭说那些没用的,本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结果因为你家的事又给掀起来了,你不处理谁处理?”

然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接上:“就是,本来都相安无事,你们非要招惹缉事司,现在事情闹大了,你就应该把事情处理干净,约我们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干什么?”

“老夫连亲儿子都舍了,你还要老夫怎么做?”苍老声音也带了三分火气。

“真要舍得,你就不该让他进京,现在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了你的手里,你不该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吗?”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黑暗中又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诸位,如今情势危急,正应该是携手合作之际,就不要争辩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世……世侄说的是。”那个焦躁的声音明显带着些谄媚:“不知世侄可有良策?”

年轻的声音说道:“我倒是有些消息,不知能否有些帮助。”

“世侄请说。”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徐朗已经死了,此事已经死无对证,唯一还对我们有威胁的,就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凌川。”

“徐朗死了?世侄这消息……可靠吗?”

年轻声音说道:“刑部关押徐朗的那处小院,每天丢弃的杂物之中,前几天还有大量染血的纱布,以及治疗外伤的药渣,但是从昨日开始纱布和药渣就没有了,按理来说,如此严重的伤势,断不可能几日之间就得痊愈,所以……”

那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世侄的推断十分合理,只不过事关重大,世侄还有没有更直接的证据?”

那年轻声音继续说道:“还有另一个证据,我派人问过那个为徐朗疗伤的大夫,据他所说,徐朗的伤势一直不见好转,但是昨天他却被告知不用再去了,不知这个证据,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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