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观本来就不是座真道观,里头的道士也都是伪装而成的。
什么道观,不过只是一个炼药的场所而已。
表面上是谢璋的地方,实际背后操控的是皇帝,因此里里外外包括影在观外山中的暗卫也全都是皇帝的人,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人,且个个都是精卫。
沈枝熹和谢暮云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数百,恐难以抵挡。
观中,谢暮云带着谢景时和谢镜安奋力抵抗。
谢景时已然清醒过来,背上伤处的血几乎将他背后的衣服全部染红,不过所幸体内迷药的效果褪去不少,眼下已经可以行动自如同父亲及侯府护卫一块血战。
独独谢镜安不会武,却被护的很好。
所有人都将她护在中间,没让她受一点的伤。
可对方人多,终究还是形成了螳臂当车之势,很快便落败下来,原本还有阵型的队伍很快被打散,各自谁也顾不上谁了。
谢镜安手足无措,想逃也找不到路。
不会有人见她是没有武功的女流就对她手下留情,致命的刀该来还是来了。
她惊叫着后退,闭眼。
可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睁开眼睛一瞧,有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滴血的长刀刺穿了他的身体。
“爹…爹爹!”
替她挡了致命一刀的,是谢暮云。
“爹爹!”
谢镜安不敢添乱,所以先前一直都没哭,也不叫不喊怕让人分神。
这下,算是彻底崩溃。
一夕之间,母亲和父亲……
她也顾不上害怕,冲上来将他抱住,泪意汹涌而来无法抑制。
“父亲!”谢景时也注意到了,甩开跟前的人冲着两人奔来,一剑杀了对谢暮云捅刀的道士。
谢暮云却不给他们哀伤的时间,一左一右将谢景时和谢镜安拽住,将他们拉去了退路处。
半圆的拱门,形成两个世界。
谢暮云站这头的火海里,谢景时和谢镜安则是站在生门中。
“走!”谢暮云捂着腹部,望向他们身后,“那处无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没了结之前不要出来,天就要黑了,左右明日日出前就能结束一切。父亲对你们唯一的期望,就是活着,好好的活着,敬王答应过我会保你们性命。儿啊,我知道活着特别对你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痛苦,但是你要答应父亲,千万不要学你祖父枉顾人命。父亲一样在承受病痛的折磨,可父亲不靠吃人血也挺过来了,我相信你也可以。往后,你要去过你自己想过的事,做你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
“父亲!”
谢景时忽而大喊,因为谢暮云身后有人朝他袭击而来。
关键时候,杨擎又带着几人持刀出现替他将人挡下。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谢暮云便又再看向谢镜安,做着最后的嘱咐。
“我的镜安。”他满含泪水。
谢镜安则早已泣不成声,上前死死抓着谢暮云的手,“爹,你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起走。”
谢暮云却只是冲着她笑,忍着泪再道:“自你幼时被偷偷割了一次血,我就总是害怕,怕你被他们带走怕你受苦,所以我对你百般纵容,纵的你这性子骄横不已。上回你让人往那边院子放蛇,爹爹对你好大的训斥,你可不要怨恨爹爹,爹爹也是怕你走错了路,会毁了一辈子。”
“爹爹你不要说了,你快跟我们一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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