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液无药可解,中者立时化为同质毒水,可谓遗毒无穷。”姬终年答得朗朗上口,颇见得意之色。

欧阳刻师徒等人则心下一沉。

如此遗毒无穷的药物落入西毒之手,且能无限复制,想想就令人头疼。

已是岁末,年关又近。

欧阳刻拟待携高手往白驼山一行,将李淮兴的家人、天雅的家人及一众弟子家人亲眷接转出去,逃离白驼山。

其实不接也可以,只消欧阳锋、欧阳克父子俩死于非命,或无疾而终,就皆大欢喜。

但要劝服宏法宫首脑登上门去肆意杀人,总也有些不便。

内门弟子里不乏功力深湛的,用起来就没那么不便了。

或许还应运作一番,筛选一番……

有要事萦绕心头,这个年是过不安了。

年三十这天终于拣定人选,打理行装出行。

山下迎来了江南六怪师徒一行。

还有杨铁心。

还有杨康。

还有欧阳锋。

欧阳锋身边站着洪七,与前者似笑非笑不同,洪七眼神审慎而凌厉,充满敌意。

还有一顶双马拉车,后车厢帘幕低垂,岑继云附耳悄语,车厢里的大约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妖人。

欧阳克。

随行一众人数近百,浩浩荡荡的,看面目都较为熟识,正是奔赴牛家村武学圣地求教武学的,那群来自各地的武人。

如此人众来访,欧阳刻这一行可走不成了,只得引往总坛宽阔的议事厅,列席坐椅,分宾主相见。

“那么这位……”欧阳刻淡淡道:“晚生是该称呼西毒欧阳先生呢?还是该称你锋兄?”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欧阳锋仰天大笑,厉声道:“你这妖孽!冒名顶替,竟瞒我欧阳锋两年之久,西毒有眼无珠受你巧言欺哄,这笔账,今日便与你算个清楚!”

“欧阳锋,我那些弟子如何得罪于你?却被你尽行暗害于白驼山,如今你我血仇不共戴天,我倒想问了,我何曾欺瞒于你?”

欧阳刻冷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那与兄嫂通奸所生的孽子,既带往我处,只怕性命难保,西毒你也不妨惦量一番。”

来访一众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欧阳锋脸色铁青,却怪目乱转,也疑神疑鬼起来。

三十余前年的丑闻被揭穿开来,值当此境,欧阳锋却也不往心里去了。

朱聪禁不住问道:“两位……欧阳与西毒欧阳锋前辈,不是嫡亲叔侄吗?怎地……”疑虑结成了团,他也拣不清该先问哪一桩。

车厢栓在马车上,自然与大群马匹栓于室外,重伤在身的欧阳克,也就未曾带往议事厅。

那么是否正如欧阳刻所言,已被宏法宫人控制拘禁起来,欧阳锋忽然察觉,今日委实托大了。

原拟宏法宫子弟不涉江湖事务,欧阳刻这个新任圣子地位虽尊崇,终究不可能指哪打哪,就此前观察,无论堂主护法抑或内门弟子,与欧阳刻的交集看来,也是分庭抗礼之势,并未见谦卑拘谨。

欧阳刻的说话,自于沿途一番考量,应对欧阳锋这样的狠毒人物,下马威是要先摆出来的,否则他武功既强,毒液乱喷更难免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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