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都胆小,都怕死。

这事交给我,不出三日定让他将他知道的那些事都吐出来。”

时候不早了纪明离开纪安宁院子的时候宋音尘还没走。

他在门口驻足了片刻没有催,只是摇头笑了笑便离开了。

宋音尘并没有纪安宁料想的那般大发雷霆,而是默默的将纪安宁的床铺铺好给她点了一支他特意让人从金钰皇宫里要来的安神香。

“累一天了早点休息。”

宋音尘将纪安宁拉到床边,熄了灯,抬脚去开门。

纪安宁反手拉住了宋音尘的手腕未等解释,宋音尘便一个转身大力的将纪安宁紧紧的抱在怀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宋音尘的怀里明明就很温热可纪安宁却感受得到他的心是如此的寒冷。

宋音尘一遍遍的揉着纪安宁的肩膀很惊慌,也很无助。

他的脸颊深深的埋进了纪安宁的颈窝,沉重得像一块巨石正在海里不停的坠落。

“你知不知道那个铜箭有多重?

你若被它击中你的骨头都会碎掉,若是,若是恰巧击中了你的心脏,我要如何才能将你救活?”

“嗯,是我欠考虑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生气我也好难过。”

“我知道烈王没死之前温怀瑾还不能死,

我也知道你今日在宫宴上故意没有拒绝温怀瑾只是想把注意力都引到你和温怀瑾身上,

这些我都知道,我真的都知道。

可.....可我就是受不了你挡在他面前保护他的样子,

我更受不了他们在我面前将你当个物件一样的争来争去。

他们都该死,我想杀了他们,我想现在就杀光他们。”

纪安宁心软成了一滩秋水,习惯了宋音尘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却招架不住他像个天真孩童一般的抱着她撒娇。

纪安宁不停的轻轻拍打着宋音尘的后背,

她更用力的将宋音尘抱得紧紧的,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种种定是吓坏了他,也惹他伤心了。

纪安宁柔附和,

“对,我也觉得他们都该死,尤其那些一次次暗杀你想要你性命的那些人,我也好想杀光他们。

不如,不如明日开始你教我一些简单的暗器,我学来可以强身不说,关键时候还可以自保。

我的牧然这么厉害我总不能拖了你的后腿,我要时刻与你携手并进才好,将来你当了皇帝我可是要当皇后的。

等我学会了暗器,届时你若反悔,我也有地方报复你,什么飞镖啊,袖箭啊定然要插你满身看你敢不敢负我。”

宋音尘被气乐,他真的拿纪安宁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极力的想好好给纪安宁点颜色,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他将柔弱的纪安宁抱在怀里的瞬间他的心只剩下柔软和心疼,

他甚至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想好好抱着纪安宁,贪婪的享受眼下难得可贵的独处时光。

“我猜想就这几日温怀烈会对郊外那些感染疫症的百姓下手,眼下我们抓紧要做的就是给他上演一出空城计。

疫症没有在苑都泛滥,温怀瑾没能达到借此扳倒温怀烈的目的,他还会找别的办法,我们可适当送他一些大礼才好。”

“嗯,如珊那边我会假意放点消息出去,若可利用她引出骆驼那条线,那温怀瑾转运火药的事情也可一并阻断。

没有粮食和火药天狼那些残兵断然不是纪家军的对手,我想匡北战事拖不过入冬,纪丘大哥很快就可以回来和我们团聚了。”

宋音尘将纪安宁抱上了床,四角都用被子掖着好。

见纪安宁睡得熟了宋音尘才离开。

她没有回牧王府而是去了皇宫的后山。

皇宫后山的山顶刚好可以俯瞰大祈皇宫的全景,这里曾经有多辉煌现在就有腐烂得多让人绝望。

乱世之下若不争权只能如鱼肉一般任人宰割,他们的婚姻如此,他们的性命亦如此。

宋音尘看着日渐高耸的长生殿双眸沉沉的映着昏暗的凶意,

【长生?愚蠢!】

宋音尘冷笑道,

【世间最亘古不变的事情就是变化本身。

哪有什么长生不死的道理,纵使你是皇帝又能怎样,做错了照样要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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