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蓁蓁目光聚焦林维崧的眉间,对吴娴雅的话恍若未闻。
吴娴雅笑着将林维崧的病床摇起,熟练的以汤匙喂水,见唇边有水溢出,急忙拿起桌边托盘中一块白色素帕擦拭,素帕一角以金线勾出“Eternity”字样。
叶蓁蓁眼神闪烁,却控制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这个手帕……”
吴娴雅似不知其意,拿起手帕翻来调去地端详了一会,“这个手帕?怎么了?这是阿寻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说这是古法莲花丝编织而成,取‘莲花一叶白头翁’之意,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是世交,入伍之前就已经订下了婚约。
你是不是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们既有婚约在身,他追你和你在一起,你们那些雪月风花极尽浪漫色彩的事,甚至你们一起装修洛星湾的房子,我明明都知道,却从不横加干涉、阻拦?”
吴娴雅捕捉到叶蓁蓁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愕,不是高傲吗?不是清冷吗?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抓住了男人抓住了幸福吗?今天我要让将你手中的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吴娴雅将林维崧的病床摇下去,将被子掩好,站起身平视着叶蓁蓁寒潭般的眼睛,“别用这种委屈、无辜的眼神看我,我不是这位。”说完用下巴点了点林维崧。
叶蓁蓁一声不吭,从她站进这个病房,除了少有几次与吴娴雅的眼神交流外,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林维崧。
六初花粉嫩嫩的花朵挺阔舒展,为苍白沉闷的病房增添一份灵动与生机。
吴娴雅看了两眼开得正盛的花朵,理了理自己要和叶蓁蓁说的话,忽然觉得这些话未免辜负了这么美好的事物,不禁将头扭转回来,对上叶蓁蓁那张憔悴略显浮肿的脸。
“以前我们在部队里,穿着军装去说一些儿女情长的话未免不合时宜,今天大家都代表的是自己,索性将话说开。”
叶蓁蓁不为所动,吴娴雅冷笑,“你可以沉默,但我今天要当着他的面把话和你说清楚。
我之所以任凭你们蜜糖般腻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没有我,你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林家是不可能要一个命犯孤星的儿媳。
抛开这种鬼神论,命格卦象之说。
你们的各自的理想也不一样吧,你不是心心念念去解放军Z大吗?而他却是想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你们都不是为了对方去牺牲自己梦想的人,那么你觉得两地分居的情侣有什么未来?当他在自己事业上攻城抜寨,他成功的喜悦,他失利的伤悲,你体会不到,因为情感中基本的陪伴你都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你对于他来说不是山坡上的一朵野花,图个新鲜而已,每个人的心动随着不同的年龄品位是不一样的,有几个男人是天生的情痴情种,不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不嫌多的主吗?
你们再轰轰烈烈,海誓山盟,情深似海,过个青春年少的悸动,出了部队那种闭塞的环境,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美女他得不到?你觉得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吊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概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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