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绽,细雪纷飞。
B市云烟升腾,融入靛蓝色的天幕,宋曼坐于医院顶层某高级病房的窗前,管家将一碗清粥,几碟精致小菜,摆放整齐后退了出去,宋曼只是扫了一眼,继续呆呆地盯着窗外,眼前是望不尽的高楼,熙攘地不断飘出热气的街市,车辆穿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却与自己身边无止境的安静形成一种鲜明对比。
而思绪不断萦绕刚刚来过的吴娴雅的话,竟真的有人要害我的阿寻?
房门外的管家,见宋曼没有动筷吃饭的意思,默然叹气,走至宋曼身边,“夫人,趁热喝点粥吧,小少爷现在的气色越来越好了,醒来是早晚的事,您要先保重好自己啊!不然,等小少爷醒了,您的身体撑不住,他会伤心的。”
宋曼转头看向已经不再需要戴氧气罩的儿子,除了胳膊与腿部仍然打着厚厚白色石膏,已经看不出任何其它受伤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原因,窗外白的发亮的雪花,似乎将屋内一切照的明亮,连带林维崧比以往更加闪着温润的光泽,脸上恢复了一些血气。
宋曼抿嘴一笑,像是问管家,又像是喃喃自语,“他怎么还不醒啊!”
管家将一碟离宋曼较远的小菜向里推了推,“快了,小少爷很快会醒过来的,我昨天来给您送饭时,好像看小少爷的手动了一下。”
宋曼猛然看向管家,“你看真了?”
管家知此事非同小可,他确实看到了,只不过又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并不十分真切,昨天我来时,您不在,我坐在小少爷旁,握着他手和他说了好些话,说着说着就感觉他的食指抬了一下,正好触到我手心,我当时开心坏了,就叫他再动一下,可是……后来您就回来了,我怕那是自己的错觉,就没说。”
宋曼缓缓闭上眼睛,任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再吃饭,也不再说话。
管家暗骂自己多嘴多舌,惹得夫人由喜转悲,急忙连声道歉。
宋曼默然摇头,“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好心,想要安慰我,没关系,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为他找最好的医生,带他做最好的治疗,哪怕最后他要一辈子躺在床上,那我就陪他一辈子。”
管家是位年过六旬的慈祥老人,与林振宇同辈,姓张,先后服侍林家三代人,在林家与其说他是一位老管家,不如说他是一位长辈,尽管他做着管家的工作,却为人忠厚朴实,做事严谨公正,因此深受林家人的尊敬,林振宇辈叫他老张,林耀山辈叫他张叔,林维崧辈叫他张爷爷。
张管家听宋曼说的悲切,想到林维崧自小从他眼皮底下看着长大,奶娃娃躺在婴儿车里冲他笑,学走路时抓着猫尾巴不放,第一次叫他张爷爷,偷偷帮他记账本,长大后只要回家从来不忘给他带他喜欢吃的糕点,自己年纪渐大,昔日的小家伙还经常打电话来叫他按时吃药,想到此前的种种,不觉滚下两行热泪来。
宋曼见老管家哭的伤心,便强打起精神,“张叔,别难过了,家里离不开你,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张管家哑声道:“夫人保重身体。”说完,自上衣口袋处掏出一条蓝白格棉质手帕擦干眼泪,看了一眼桌上未怎动的饭菜,“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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